立即找到自己的親兵,通知洪州兵馬,全部出動,他要帶兵北上,想盡辦法把云裳搶回來。
他死了,還有淮南王,還有晉親王一家,都姓蕭不是嗎?
可是云裳只有一個!
他現在快馬加鞭,日夜兼程,說不得能趕在和親儀式之前。
去他娘的圣旨,擦屁股去吧!
他把人先搶回來再說。
“齊王,你要是個男人,希望你半道把人截回來,千萬別叫云裳去和親!”
蕭呈想到鳳闕,嘀咕一句。齊王能拿出高祖遺詔,也應該是喜歡郡主的吧?
他眼圈紅著,不求自己能和云裳郡主走到一起,能從蛟龍蠻子手里救下她,哪怕遠遠看著她幸福,也好!
他出了宮,與親兵碰面以后,親兵這些日子找不到他,正急得要死。
見面立即說道:“王爺,屬下在聆音閣得到云裳郡主一些消息。”
蕭呈:“快說,她怎么樣了?”
“王爺請看。”
親兵把一張紙遞給他。
蕭呈接過來,只見上面寫著——
大陳云裳郡主北上記
三月二十二日,賜鸞輿鳳駕離京。押送糧五萬石,現銀三十萬兩,同行領隊李桓獻、大內總管春安,中郎將容云峰,御林軍首領梁文正,東城兵馬司四萬人,御林軍兩百人。
三月二十三日住懷州,大內總管意欲欺壓郡主,郡主殺大內侍衛,春安被震懾
三月二十五日住澤州黃窯鎮驛站,中郎將容云峰挑釁……
三月二十六日,出發過黑風嶺,與聚義峰土匪遭遇……
寧德四年三月二十八日,云裳郡主過黑風嶺,住進后河鎮驛站。#
蕭呈看著消息,心一上一下,知道一路不易,擔憂她那樣一個弱女子會被苛待,沒想到她再也不是原先的那個清冷柔弱的后宅女子,依舊是被父皇盛贊的凌厲不凡的女將。
他欣慰又慚愧。
把信息塞進懷里,再也不等了,帶了兩百親兵騎馬北去,其余回洪州搬救兵。
他前腳離開,后腳,千杰就去了太皇太后那里稟報。
“稟報太皇太后,靖南王沒有回封地,而是帶了兩百親兵北上了。”
太皇太后嘆口氣,說道:“唉,哀家已經猜到了,他呀,一個文弱王爺,真是……”
真是什么,她沒說出來。
誰沒年輕過?誰沒瘋狂過?隨他去吧,不留遺憾,也是幸事!
叫千杰退下,她喊了一聲:“龍一。”
“屬下在。”瞬間一道身影閃出,赫然是先帝的龍衛。
“你帶人,速速追上靖南王,務必保他安全。”
“屬下要現身嗎?”
“不必。”
“是。”
龍一眨眼不見了。門口守著的徐步只聽到里面有說話聲,看見簾子輕輕晃了一下,里面又恢復安靜。
太后也收到了蕭呈私自北上的消息。
她憤怒地把一根鳳簪戳在御書房的龍案上,雙目赤紅:“好一個蕭呈,好一個云裳……”
她立即叫冬順宣兵部徐尚書。
蕭呈北上,這是造反!
她要兵部立即調兵,捉拿反賊蕭呈。
外面禁軍急匆匆跑進來:“啟稟太后,邊關急報。”
她收攏思維,道:“宣!”
不一會兒,報信人進來御書房。
是東部邊境守軍校尉,看樣子不眠不休跑了好幾天了,眼窩深陷,滿嘴燎泡。
“稟報太后,東啟國大軍壓境,從刺桐鹽堿灘無人區已經上岸,約五萬人,臣來時,已往大陳逼近。”
太后頓時慌了手腳,問道:“東啟國怎么上了岸?沒人攔著嗎?”
那校尉說道:“五年前,在刺桐鹽堿灘來了一群江湖俠士,自發抗敵。兩個月前,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見了!”
“邊軍是廢物嗎?怎么能指望百姓自發的組織?”
校尉被罵,艱難地咽下一口干唾沫,請求道:“太后娘娘,請容大將軍速速回去。”
容大將軍,已經離開邊境四個月了!
上次被叛軍打個措手不及,退至鄧州。
如今正帶著三萬兵馬,聯合地方駐軍,與俞成忠的高山軍(號稱十五萬人)于均州、鄧州交界處對峙。戰事膠著,談判停滯。
若此時退回,叛軍得到喘息,極有可能兵臨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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