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霖這兩日哭的次數太多了一些,洗澡時也乖乖的,讓娘親把自己洗得干干凈凈,然后一進被窩沒兩下就睡著了。
姜圓圓在他睡著后,在屋內的桌子上給吉祥留了一張字條,已經來就可以看見,讓她明日去報官,且說出自己的一些猜測,比如她被關的地方其實就在鎮子里,沒有出鎮。
做完這些后,她也感覺渾身上下都充斥著疲憊感,簡單擦洗后就抱著小楚霖睡下了。
次日醒時,姜圓圓的腦袋有些疼,她摸了一下燙人的厲害,懷里的孩子小臉也是紅撲撲的,也像是病了一樣。
她有些沒力氣,喊了吉祥兩聲,讓她去請大夫來。
姜圓圓緩了一會兒,披著衣裳坐起身來,等到吉祥出去了,也將門打開一條縫看,果然,門口不遠處有一個陌生男人。
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怎么還病糊涂了,剛才應該讓吉祥去報官才是。
敲門聲傳來,姜圓圓小心將門打開了一條縫,見是白篷。
白篷面色關切,“我聽吉祥說你要請大夫回來,可是病了?”
姜圓圓點點頭,“有些頭疼,許是感染了風寒吧。”
話落,屋里孩子的哭聲響起,姜圓圓忙進了屋。
白篷握了握拳,也跟了進去。
小楚霖正坐在床上,委屈巴巴地喊道:“娘、娘。”
他以前睡醒時是從不哭了,看來今日的確是病了。
姜圓圓將他抱在懷里哄著,一轉頭,就看見了站在院子里的白篷,她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白大哥,你……”
白篷低了下頭,道:“你病了,吉祥又不在,我幫你照顧孩子吧。”
聞,姜圓圓看了眼在自己懷里的小楚霖,小楚霖一眨也不眨地看著白篷,的確是很想他抱的模樣。
無端地,姜圓圓鼻尖一酸,“那就勞煩白大哥了。”
小楚霖在白篷的懷里很乖,就這么抱著他的脖子,閉著眼睛,不吵也不鬧。
姜圓圓轉身揩了揩眼角的淚,不讓任何人發現。
·
巷子口,楚景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又低頭看是否沾到了灰塵,徘徊的時間久到不遠處的侍衛都望了過來。
過了一會兒,他才邁步向前去,走到那家再熟悉不過的門前。
一切都和他記憶中沒什么兩樣,甚至對門鄭家的燈籠都是還是一大一小兩只沒有換過。
楚景的視線落在門上的細細裂縫中,思緒竟然飄到那年和姜圓圓來買院子的時候。
想起來他曾經和一個牙人討價還價,甚至是獅子大開口,楚景不由得失笑,又想起姜圓圓拿到房契時那雙似乎閃著細碎微光的眼,楚景又斂了笑意。
他今日既然親自來了,便不怕被人懷疑什么,他只想知道,當姜圓圓再次看見他時,會是什么模樣。
楚景收起自己的思緒,輕輕敲了敲門。
院子內,白篷正抱著小楚霖,聽他咿咿呀呀說話。
敲門聲傳來,姜圓圓還在屋內,白篷便先去開門。
門打開后,白篷心間猛然一跳,看著屋外的人說不出話來。
楚景亦是看著他,又看他懷里,只給自己一個背影的孩子。
他們以前是鄰居,自然記得彼此,楚景也自然記得,白篷對姜圓圓有意。
兩人相對無時,白篷懷里的孩子轉過頭來,露出一張胖嘟嘟的臉蛋,最重要的是,這張臉,和楚景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小楚霖有些好奇地盯著門口的人,似乎是這幾日見了太多陌生人,他有些害怕,抱緊了白篷的脖子,稚聲道:“爹、爹、怕怕。”
楚景的眸子微微瞇起,閃爍著危險,他上前一步,邁進院子來。
這也是白篷第一次聽見小楚霖喊爹,他看了眼楚景,手掌放到孩子的背上,似乎在默認這個稱呼。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劍拔弩張,無聲對抗著。
屋內,姜圓圓換了件厚實些的衣裳,她也聽見了敲門聲,但現在不知為何,她的腦袋一陣陣發暈,眼前也有些花了起來,看不清東西。
以為是吉祥請了大夫回來,姜圓圓打起精神,推開門走出去。
在她推開門時,楚景便移了目光過去。
兩年了,姜圓圓還是和他記憶里沒有任何差別,甚至……看不出任何生過孩子的痕跡。
姜圓圓揉了揉眼睛,腦中的眩暈感已經讓她幾乎不記得任何事情。
她步子有些搖晃地走到楚景面前,好像是仔細辨認了一下,發現不是大夫,這才道:“請問你是?”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