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人不樂意了,“你這老婆子,我這牙行開了十多年,從來都是童叟無欺,你要是覺得我換了你的銀子,那就去報官!”
聽見‘報官’兩個字,余婆子抖了一下,仍舊梗著脖子道:“這是我嫁孫女兒得的聘禮,怎么可能是假的!”
……
姜圓圓拉著楚景路過,因為周圍又湊熱鬧的人往那邊圍,余婆子倒是沒有注意到兩人。
姜圓圓的耳朵豎得高高的,聽了幾耳朵后就走了,感慨世界真是太小了,怎么總是能碰見這一家人。
路過一個糖葫蘆小攤時,楚景的步子停住,姜圓圓問,“你想吃?”
楚景搖頭,“你吃。”
他的眼睛在太陽底下是好看的琥珀色,泛著細碎的光芒,姜圓圓一下子看癡了,直到一串糖色漂亮的糖葫蘆遞到眼前,她才愣愣接過,“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糖葫蘆?”
楚景從她的荷包里拿了兩文錢遞過去,往前走了兩步才回答她的問題,“上次,你一直看著糖葫蘆。”
姜圓圓小口咬了一口手里的糖葫蘆,甜膩膩的,感覺好像甜到了心里一樣。
她把手里的糖葫蘆舉起來,“你也吃。”
最上面的一顆糖葫蘆上有一個小小的牙印,咬開了山楂,露出微微泛著黃的山楂肉來,一些糖屑那么晶瑩的顏色分布在牙印周圍。
楚景不愛吃甜食,但此刻,他的心卻詭異地動了一下,險些去嘗一口那紅色的果子。
他搖頭,“不了,你吃吧。”
姜圓圓有些失落,郁悶地又咬了一口,她不禁想著,難道是她的暗示不太明顯,所以楚景才遲遲沒有發現嗎,不會吧……他看起來不像是傻子啊,還是說……難道因為她不夠漂亮?
這么想著,姜圓圓忍不住抬頭哀怨地瞪了楚景一眼。
楚景有些莫名,不知她為何瞪自己,難道因為他沒吃糖葫蘆?
來到綠水巷子前,在走進去時,楚景想開口說些什么,猶豫了一下,還未說出口,就聽見身邊“唉喲”一聲,姜圓圓和一個人撞到了一起。
他將姜圓圓馬上要摔到地上的姜圓圓扶住,一道男子的聲音和他同時開口。
“可有撞疼?”
“姑娘你可還好?”
楚景皺眉,見到前方有一名身著藍色袍子,長相溫潤的男子正面帶歉意看著姜圓圓。
白篷正要去書院,走得太急了一些,也沒想到會撞到人,見楚景面色不善地看著自己,他實在是愧疚,解釋道:“這位仁兄,在下的確不是有意沖撞令妹的,不知令妹可有傷著?”
令妹?
白篷自以為說話客氣,卻見眼前的男人臉色越來越冷,不知為何,像是要剝了他的皮一樣。
正膽顫著,一道軟軟的女聲傳來,原來是自己方才撞到的那名女子說話了,“我無事,我方才也沒有看路,不全是你的錯。”
白篷的目光落在這女子白軟干凈嬌美的小臉上,腦子里忽然懵了一下,有些結巴道:“姑、姑娘你沒事就好。”
楚景也是男人,自然知道白篷的目光意味著什么,他捉住姜圓圓的手,拉著她走了。
姜圓圓被他扯得疼的“嘶”了一聲,楚景側目,本想步子稍微慢一些,誰料白篷追了上來,“姑娘你當真沒事嗎?不如我陪你去醫館看看?”
楚景停下來,看向白篷,身上氣壓低的可怕。
白篷往后退了一小步,以為是自己太過于輕浮,讓楚景不高興,紅著臉解釋道:“不是、兄長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擔心……”
話還沒說話,楚景便冷冷開口,“誰是你兄長?”
姜圓圓看他,哼了一聲,沒說話。
白篷就這么見兩人進了自己隔壁的院子,這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原來這是新搬來的鄰居,這是不是意味著,他以后都能見到這位姑娘了……
進了院子,姜圓圓立刻甩開楚景的手,兇巴巴道:“你拉我干什么?人家好聲好氣說話,你這么兇要給誰看?”
楚景臉都黑了,“你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而質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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