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瑤取了銀針,快速在秦指揮使幾處穴位落針后,便不時地捻著針轉動。
秦指揮使本來就沒完全清醒,江玉瑤的針扎下去,不過半刻鐘,他顫動的眼皮,便漸漸平復下來。
黃軍醫也給他上好藥,包扎好,他幫著江玉瑤給工具消毒,一邊好奇地詢問:“小神醫,我看你對麻沸丸的藥效非常熟悉,像指揮使這種,提前這么多時間醒來,是他本身對麻沸丸有抗藥性嗎?”
江玉瑤搖頭:“我剛才想了一下,指揮使之所以會提前醒來,應該是在西遼那邊時,受過太多的酷刑,身體對疼痛有了一定的抗性。”
黃軍醫明白了,所謂的抗性,并不是指身體耐疼能力增強了,相反因為受刑,身體會本能地啟動保護機制,例如傷口會生理性收縮。
通俗點說,就是身體機能對疼痛更加敏感了,如此它就會頻繁地向大腦示警,這就是指揮使會提前醒來的原因。
后續的清理工作,有黃軍醫,江玉瑤便抬手,一邊揉酸脹的脖子,一邊緩慢地左右轉動脖子。
好一會兒,她才緩過來,這時秦瑾端了一杯茶過來,遞給她道:“先喝口茶水潤潤嗓子。”
江玉瑤便收回捏脖子的手,接了茶杯,一口氣將茶水悶了,才感覺整個人舒服很多。
秦瑾這時才好奇地詢問:“之前看到的琉璃鏡,怎么跟以往的琉璃不太一樣,在它之下的東西,都放大好多。”
“哦,這個我叫它放大鏡,是我托好姐妹幫忙在海外定做的,用它做精細手術,非常好使,不然指揮使得傷,我就真沒辦法。”
江玉瑤說了一些能說的,其實這放大鏡,原本是她準備給師父的禮物,可惜他老人家沒用多久,便離世了,她便將這放大鏡封在了箱底。
她是在制定續接手腳筋治療方案時,想起這放大鏡,然后將它從箱底取出來。
秦瑾只是好奇而已,得了解釋,便轉移話題道:“手術完成,我大哥的危機是不是算過去了。”
江玉瑤搖頭:“熬過頭三天,他的危機才算過去。”
“一會兒我會給他開副藥,可以降低他感染的風險。”
“并且這三天,我會守在這里,萬一他傷口疼,我也能第一時間給他施針止疼,要是發燒了,也能第一時間施針降溫。”
知道江玉瑤會親自看顧自家大哥,秦瑾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
而江玉瑤想到還等在帳篷外的蕭長熙,便轉身來到帳篷外。
卻見除了蕭長熙外,還有五名年齡不一的男子,她沖那五人點了點頭,便跟蕭長熙道:“蕭同知,秦指揮使的手術很成功,接下來就是靜養,他現在麻藥藥效還沒過,各位不必在這里干等著,先去忙吧!”
蕭長熙便順勢扭頭,跟吳同知五人道:“咱們聽神醫的吧,先回去處理公務,晚點再過來探望指揮使。”
吳同知幾人便順勢跟著蕭長熙離開,江玉瑤目送他們走遠,才轉身回帳篷。
但一進帳篷,她就忍不住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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