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怎么會在我的房間……”程伯山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任誰來看,都只是個膽怯弱懦的普通小二。
花子衿臉上的笑意頓了一下,剛染上欣喜不久的眼神又一次染上焦急,“你在說什么啊?伯山哥哥!你剛剛明明認出我的!”
對上程伯山有點膽怯的眼神,花子衿著急的轉頭看向傅桉。
“傅道友剛剛聽到的!伯山哥哥喊我花妹妹,他分明是記得我的!”
“傅道友,你說話啊!”
傅桉眨了眨眼,走近幾步安撫性的對著花子衿安撫的拍了拍肩膀,“花道友,別急。”
她的嗓音像是有某種魔力,就這樣莫名的讓花子衿焦躁的心臟安定了下去。
傅桉又拍了一下花子衿的肩膀,“想知道發生了什么,帶他去見見罪魁禍首就知道了。”說完,傅桉便拉著程伯山的衣領,對著他歪了歪頭,“那就走吧,伯山弟弟。”
說出這句話時,傅桉又笑了,左側鼻梁上的紅痣也因為笑而微微揚起,奪目的很。
程伯山還沒來得及掙扎,只覺得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經從自己的房間,被帶到了客棧的二樓,入目的是地上五個被黑氣捆住的男人,和被那個藍衣客人用匕首控制住的程蘭茹。
“姐姐!”
聽到程伯山的聲音,程蘭茹的瞳孔驟縮,猛地在易輕朝的匕首上掙扎起來,可又顧及著匕首上足以灼傷妖體的靈力,“誰讓你們帶他來的?!”
傅桉下意識微微皺眉,道門當真是落魄了,竟然讓邪祟被挾持的時候,還敢這樣大呼小叫著。
傅桉沒回答,只是側身讓開。程伯山踉蹌兩步,不可置信地望著程蘭茹:“姐姐,你……你怎么會……”
不怪程伯山這樣詫異,實在是眼前的程蘭茹和他記憶中相差甚大。
那雙纖長的手,此時染著和他夢里一樣的紫光,頭發散亂著,瞳孔也是詭異的妖紫色,身后還有一條長長的蝎子尾巴,正被林晚林踩在腳下,那泛著寒光的尾鉤被一根麻花結腰繩綁著。
這個腰繩,程伯山有印象,是這位綠衣裳客人的。
程蘭茹避開程伯山的視線,喉嚨里滾出一聲低笑:“傻小子,現在才看出來?”
程伯山如遭雷擊,踉蹌后退:“不可能……你明明……”
與程蘭茹相處的點點滴滴,在程伯山的腦海中一一閃過。
“明明什么?”程蘭茹譏諷地勾起唇角,“明明一直養著你?”
傅桉在一旁沒忍住笑出了聲,走近兩步,胳膊搭在了程蘭茹的肩膀上,看著程伯山笑道:“還真是個呆子。”
“她哪里是養著你,她是把你當備用口糧,拿你去和其他妖做交易的。”
傅桉歪了歪頭,伸手就掐住了程蘭茹兩腮,中斷了她要反駁的話。
“什么客棧夜間不需要接待客人。”
“因為拿來接待的客人的,就是你的精氣啊~伯山弟弟。”
傅桉隨手放開了程蘭茹,一道鬼氣擠進程蘭茹的嘴里,堵住所有的話。
像是覺得說的這些還不夠,傅按笑著朝著程伯山走近,“你脖子上毒蟲咬過的痕跡,周身的酸疲,都是被吸食精氣的后果。”
“而你每晚的噩夢,都是你真實的記憶。”
“程伯山。”傅桉看著他,喊了程伯山的名字。
“你來自福泉村,十歲時被程蘭茹施法抹去記憶從而拐走,成了她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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