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他話音的落下,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樣。
周時安眼眸沉沉,沉默了一瞬,他才看向薛煬。
他打量著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就像是一場無聲的較量。
過了好半晌,周時安才動了動唇,“你威脅她?”
薛煬聞,笑了笑,“并沒有,她不過是想徹底擺脫你的束縛而已,看她那樣求我,怪可憐的,所以我才應下的。”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
睨了周時安一眼,然后才繼續,“念初為了你,求了我很久,就差跪下來,既然選擇她,就好好照顧她,不要三心兩意。”
“至于林央,你如果不希望她跟其他男人有染的話,那我將會是最好的選擇,反正我們各取所需,她需要庇護,我需要一個作為掩飾的妻子,這不是兩全其美是什么。”
此時,周時安臉上的神色已經沒那么難看了。
而薛煬,看起來無比認真。
周時安瞇了瞇眼,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試圖分辨他話里的真假。
薛煬抬起手,在額頭上輕輕揉了揉,再次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你考慮,如果能做到以后不跟林央有任何聯系,我會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話落,周時安終于吭聲了,他冷聲道,“既然不喜歡女人,那還擔心我去找她,薛煬,你這說法有點站不住腳。”
薛煬挑了挑眉,道,“我再對她沒興趣,也不可能無動于衷地容下你這頂綠帽,再說了,被我母親發現的話,那豈不是所有的努力都前功盡棄。”
周時安臉上的表情終于有些松動。
薛煬從小與陳之梅相依為命,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是個絕對的大孝子。
而他不結婚這件事一直是陳之梅的心病。
這么看,讓林央暫時跟他在一起,于目前來說,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沉吟了會后,周時安緩聲道,“什么時候能出去?”
薛煬聽到這話,嘴角揚了起來,露出一抹他慣有的痞笑。
他說,“你先呆著,等我好消息,讓其他人先別打草驚蛇。”
說完這句話后,他湊到周時安耳邊,用只有他們倆聽得到的聲音說了一句話。
周時安的眉頭旋即蹙了起來。
最后嗯的應了聲。
說好事情,薛煬率先離開。
謝承進來,跟周時安匯報了公司的情況后,說,“自從蔣文惠去世后,整個蔣家搬離了滬市,隔年,蔣太太傷心過度抑郁而終,蔣老爺子在她去世的第二天,上吊自/殺,自此,整個蔣家徹底沒落。”
說完這些話,他看了看周時安,才發現他的眼底一片猩紅。
他的唇抿得緊緊的,下頜也緊繃著,看起來似乎在隱忍著什么。
他久久未。
直到有獄警來催促,他才跟謝承說,“去查查謝淑云結婚后頭幾年的動向,還有,想辦法給她跟崔綰兩個人做個親子鑒定。”
交代完,他轉身,淡淡說了一句,“先回去吧。”
謝承聽出他聲音里的顫抖,說了聲好的便離開了。
他走后,周時安一個人站在原地,巋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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