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厲靳：“對不起，我不該讓你來接我的。”
    沈妤瑤趕忙伸出手，緊緊拉住手的手：“不怪你，是我自己非要去的，那個司機呢？”
    嚴厲靳皺眉，眼神中閃過狠厲“死了。”
    沈妤瑤的身體一僵，她的目光緩緩下移，看向自己的雙腿。一種可怕的麻木感從下半身傳來，她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雙腿毫無知覺。
    內心已經被恐懼填滿，但她還是強忍著“我……我的腿。”
    當她顫抖著說出“腿”字，嚴厲靳感覺心臟被攥緊的疼痛。
    他十指交扣將她的手整個包裹，掌心的繭子摩挲著她的腕骨：“德國最好的骨科專家明天到，還有美國的醫療團隊……”喉間發緊得說不下去，只能用拇指反復擦拭她泛紅的眼角。
    沈妤瑤咬了咬嘴唇，眼中泛起一層淚光：“謝謝你，厲靳哥哥。”
    看著她咬著嘴唇強撐的模樣，他的拇指按上去，替她松開發顫的唇瓣。
    溫熱的掌心落在她發頂，“在我面前還逞強？”聲音不自覺放柔“傻丫頭”
    經過差不多一個星期的修養，洛依妍的身體狀況確實有了明顯的好轉。那些嵌入臉上的玻璃渣已經被醫生清理干凈，只是原本白凈細膩的臉蛋上，如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疤痕。
    這些疤痕宛如一條條細小的蜈蚣，蜿蜒在她的臉蛋上，破壞了原本的美麗。
    洛依妍坐在病床邊，手中拿著一面鏡子，呆呆地照著自己的臉，怔怔地看著鏡子里那張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臉，手指劃過那些疤痕，睫毛突然顫了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江墨推門走進病房，一眼就看到了這一幕。心猛地攥緊，一陣窒息感撲面而來。
    幾步上前伸出手拿開她手上的鏡子，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松：“今天頭還疼嗎？”
    “不疼了，只是我的腿……”洛依妍下意識地看向自己依舊無法動彈的雙腿，眼中閃過絕望。
    江墨伸出手，放在她的頭頂，輕輕地揉了揉“別擔心，德國的專家明天就到了，你很快就能站起來了。”
    推門聲再度響起，許佳靈舉著保溫桶的手僵在原地。
    當她看到洛依妍取下紗布后臉上那觸目驚心的疤痕時，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滾燙的眼淚砸在不銹鋼桶壁上，她踉蹌著撲到床邊，指尖懸在那些猙獰的疤痕上方，遲遲不敢落下：“寶兒，你的臉……嗚嗚嗚，怎么會這樣……”
    “許佳靈，我還沒死呢，你哭喪啊？”洛依妍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用完好的手胡亂抹掉許佳靈的眼淚。
    許佳靈：“呸呸呸，你瞎說什么呢，我哭是你那么漂亮一張臉蛋，現在……”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洛依妍無所謂地笑了笑，故作輕松地說道：“沒事的，我去做個整容修復手術就好了，實在好不了的話也沒事的，大不了我以后不出門了，你養我一輩子嘛。”她試圖用玩笑話來緩解這壓抑的氣氛。
    江墨看著她，脫口而出：“我養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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