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不知道過去多久,江黎終于不再吐了。
她慢慢抬起頭,那雙帶著紅血絲的眼睛有些譏諷地看著裴時衍。
“裴時衍,這就是你對我造成的傷害,你現在還覺得將來某一天我會原諒你嗎?”
裴時衍眼神傷痛,嗓音低啞:“江黎,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
江黎輕笑:“不要再跟我說對不起,我承受不起,我只求你跟我保持距離,我同意你跟孩子們接觸,但并不代表我可以接受你的靠近,希望你能明白。”
裴時衍嚇得連連點頭:“好,我知道,我以后再也不會輕舉妄動了。”
說完,他不等江黎從浴室出來,一個人跌跌撞撞離開。
他本想用發燒引起江黎的同情,讓她對自己心軟,從而有機會跟她接觸。
可他怎么都沒想到,江黎對他的觸碰已經形成一種應激反應。
他自然知道只有在強烈創傷以后才會出現這種癥狀。
可想而知,他當初給江黎帶來的傷害到底有多大。
裴時衍拖著發燒的身體回到車上,臉色蒼白靠在椅背上。
他以為顧淮跟江黎不是真的情侶,他就還有機會追回江黎。
現在他才知道,擋在他和江黎之間的不是顧淮,而是江黎心里的那道傷疤。
傷疤不能愈合,他們就不可能破鏡重圓。
裴時衍渾身燙得不行,身體也沒什么力氣。
就連打電話的語氣都有些虛弱。
“蘇景玉,來這個地址接我。”
十幾分鐘以后,蘇景玉急匆匆從車上下來,一眼就看到已經昏迷在車里的裴時衍。
他打開車門,摸了一下他腦門,嚇得驚呼一聲:“燒這么高,還敢跑出來,不要命了是嗎?就算你想追老婆,也得先把小命保住吧。”
他把裴時衍放在后排座椅,開著車直奔醫院。
等到裴時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他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坐在床邊的蘇景玉問道:“江黎呢?”
蘇景玉輕笑:“江黎我沒看到,我只撿到一只發燒了還被人轟出來的可憐狗。”
裴時衍捏了一下緊皺的眉心,這才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一切。
他嗓音有些沙啞:“應激反應有什么好的治療方案?”
蘇景玉有些好奇:“你這么急著問我這個問題,該不會是江黎對你有應激反應了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可不好辦了,她會對你的近距離接觸都會有強烈反應,一旦產生應激,就會讓她想起過去痛苦的回憶。
這種痛就好像揭開一個人的傷疤一樣,承受不住就會引發更大的反應,比如抑郁癥復發。”
聽他這么說,裴時衍只覺得心臟好像被人戳了無數把刀子。
他痛苦地皺了一下眉:“就沒有什么好辦法治療嗎?”
“好辦法就是脫敏療法,不斷刺激,讓她對過去的痛苦回憶產生脫敏效果,但這種治療方法的前提是,她身體能夠承受得住,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裴時衍自然知道這么做最壞的結果。
他不敢嘗試,但是他又不舍得放棄。
就在他躊躇不展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祁白拎著早餐走進來,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裴時衍,笑著打趣道:“行了,趕緊吃飯吧,吃飽了好有力氣給你前妻報仇。”
聽他這句話,裴時衍眼神一沉:“幕后黑手有動靜了?”
“跟秦薇薇接觸的那個人這幾天經常出現在地下賭場,我們的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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