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經過厲州的照顧,樓星瑤對厲州的態度越來越軟化,看他的眼神都帶著女兒家的羞澀和溫軟。
在厲州再一次向她提出交往的時候,樓星瑤答應了,那一刻她笑的明媚,眼睛里像倒映著萬千星河一樣閃閃發光,曾經那雙清澈漂亮眼睛里的疲憊和抗拒,都化作了滿滿的愛。
那天之后的樓星瑤,在愛情的滋潤下,更加耀眼了。
厲州也沒有要搞地下戀情的想法,兩人光明正大的同行、吃飯、約會,毫不掩飾他的偏愛。
整個云城豪門圈都知道了,樓星瑤,就是厲州捧在手心里的星星,耀眼奪目,無人能犯。
mint酒吧。
燈光搖曳,酒香彌漫,就像置身一場紙醉金迷的夢境,放縱、迷離。
跟厲州玩的好的人都在這兒,大部分是他跟薄鶴雅的共同好友,今天這個局,就是他們組起來的。
看著默不作聲,一杯接著一杯喝酒的厲州,林炎放下手中的酒杯,落在大理石桌面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面部在迷離的燈光下看不清神色,“阿州,圈子里都在傳你抱得美人歸,怎么這些天一副不開心的樣子,跑到酒吧借酒消愁。”
厲州握著酒杯的手頓了頓,將剩余的半杯酒喝進嘴里,又給自己倒滿酒。
見厲州避而不答,林炎把他的手按住,“這酒烈,突然喝這么多,你胃受不了。”
厲州也沒有反抗,向后倒在沙發上,脖子后仰,他襯衫的扣子最上面的兩顆已經解開了,迷離的燈光打在噴薄的胸肌上,喉結滑動,帶著一股頹喪的色氣,讓不少人看直了眼。
林炎轉了轉面前的酒杯,想到剛剛鶴雅哭著給他打過來的電話,強忍著心尖的疼痛開口,“你跟樓星瑤在一起的消息傳得到處都是,鶴雅該怎么辦。”
厲州的胳膊擋在臉上,看不清他具體的神色,過了半晌,才聽見他帶著酒氣的話傳來,“她在國外,也不要缺追求者,不管到哪兒,身邊都有圍著她獻殷勤的人,我看她開心得很。”
這件事兒,林炎也知道,鶴雅剛出國就引來了一堆狂蜂亂蝶,對她追求不休,“但那不是鶴雅想要的,她想要的只是跟你在一起。”
意識到自己的立場有些不對,林炎找補了一句,“被這樣癡心的人喜歡,不知道多少人羨慕你呢。”
厲州不受控制地想起楚女士跟他說的話,“不拒絕,不也就是給人家希望嗎,找她麻煩的那些女朋友、未婚夫妻還少嗎?”
“我厲州沒有對不住她的地方,是她不信任我,不相信我能扛住楚女士給的壓力,選擇不告而別出國。”
“是她出國后,從不主動傳回來只片語;是她出國后,投身學業,斷情絕愛,生怕讓楚女士牽連到薄家;是她出國后,短時間,跟不少人傳出緋聞,卻從不解釋。”
厲州語氣越來越激烈,他坐起身,直直的盯著林炎的眼睛,又環視一圈,這些他跟薄鶴雅共同的好友,質問道:“兩年,她唯一聯系我的一次,就是因為她的緋聞,薄家的公司被黑手黨打壓得毫無還手之力,請我幫忙。”
“我厲州哪里對不起她了,我厲州,是厲家下一任家主,厲氏集團總裁,難道我就得祈求她時不時施舍一般的問候嗎?憑什么?兩年了,時間不短了,我找一個喜歡的女人怎么了,是觸犯法律了,還是觸犯情理了,讓你們看不慣,給薄鶴雅打抱不平。”
隨著他一聲聲的質問,包廂里陷入寂靜,只有點的歌的伴奏聲在響,他們避開厲州的眼神,有些人眼里帶著不服,顯然是有些畏懼他,但又不贊同他這番話。
林炎是不怕的,看著臉色跟淬了冰一樣的厲州,“所以你是覺得不舒服了,被辜負了。”
厲州沒說話,喝完手邊的那杯酒,站起身走了。
被拋下的人面面相覷,把視線集中在林炎身上。
被看著的林炎,伸手拿過倒扣在大理石上的手機,赫然是跟薄鶴雅語音通話的界面。
聽著那邊細細的抽泣聲,林炎也沒了待下去的耐心,拎過一旁的西裝外套,除了包廂。
見世間的主人公都走了,剩下的小姐少爺們也零零散散的離開了,今天晚上厲州的這番話,不出一個小時,該知道的人都會知道。
林炎從嘈雜的酒吧出來,斜靠在車上,對面的抽泣聲更明顯了,他垂著頭,有些落寞,就算阿州說了這番話,鶴雅也還是會喜歡他,他也還是只能夾在他們之間,進退不得。
聽著電話那頭明顯有些喘不過氣的聲音,林炎嘆了口氣,還是屈服了,鶴雅身體不好,太大的情緒起伏容易讓她生病,她一個人在國外,生病了陪著她的人都沒有。
只能柔聲安慰,“鶴雅,你也聽見了,阿州現在只是在跟你賭氣,跟他交往的那個樓星瑤,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阿州看上她,只是因為她跟你有五分相似,把她當替身而已。”
電話那頭的薄鶴雅一向溫柔嬌怯的臉冷了下來,眼神陰狠,但絲毫不影響她抽泣的聲音,“但是長得像的人那么多,能讓阿州喜歡上的女孩子,一定很優秀。阿炎,我知道你在安慰我,但我真的,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
“明明只有一年了,只要堅持最后一年,我就可以回國了,我就可以,可以打消厲夫人對我的偏見,可以在家人的祝福下跟阿州在一起。”
“我拒絕了,我真的開始學著拒絕他們了,可是我的拒絕在他們眼中,在阿州眼中像是不存在一樣,我真的,真的好討厭我的不爭氣,阿炎,你會不會跟他們一樣誤會我,遠離我?”
聽見鶴雅聲音里的小心翼翼,林炎不可抑制的心疼了,“不會的,鶴雅,我會和以前那樣相信你,保護你的。”
薄鶴雅的聲音里帶著信任與遺憾,“阿炎,只有你對我最好了,阿州他只會誤會我,傷害我。如果那天,我腳扭傷遇見的是你就好了,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不是你,我現在真的好痛苦,好難受,可是,可是我又放不下。”
林炎握緊手機,如果那天是他,他一定不會讓鶴雅傷心,一定不會讓鶴雅獨自一人,被逼到人生地不熟的國外,可惜,不是他,“鶴雅,你不用放下,我會幫你的,誰也搶不走你的位置。”
薄鶴雅在林炎的安慰下,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抽抽噎噎地道了謝后,才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