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意垂眸,西蒙也站在他的身旁,他們都將軍裝整齊地穿戴在身上,肩徽散發著冰冷的微光。
“我會待在軍營不亂跑。”鹿之意知道赫景川想要說什么,她的長睫微顫。
但這個前提是,他們能夠平安回來。
如果他們深陷危險之中,她才不會顧慮什么崽崽、什么安全,她會義無反顧鉆入戰火中將他們帶回,也只有她可以。
當然,也不止是為了自家的獸獸,還有那群將士和木偶軍。
“好。”赫景川深深看了鹿之意一眼,便大步離開。
這種關頭,可沒有時間讓他們再道幾句想你、愛你。
“等我回家。”西蒙匆匆丟下這樣一句話就離開。
蟲族傾巢而動,這是一把不知何時休止的生死局。
“景川他們已經和蟲族大軍碰上了。”鹿之意坐鎮主營,她來著面前光幕投影來的局面,窒息感撲面而來。
兩方黑壓壓的一片,蟲族的詭異嘯鳴在耳畔交織回響,擾亂人心。
“木偶大軍?不,不對勁。”鹿之意的眸光一沉,她看到蟲軍面前一層又一層的“肉盾”。
那些被致幻的獸人臉色黑紫,臉龐消瘦的可怕,只是一層薄皮堪堪保住了骨頭。
“飛行器不用準備了。”鹿之意頓感無力,她支手扶額,眉心擰緊,“這群蟲子真讓人惡心。”
鹿之意預想過蟲族在戰場上用木偶軍作為肉盾,把將士架在了一個難以抉擇的道德高點上。而她,會偷偷去到戰場十里開外的位置釋放異能,遠程將木偶軍喚醒,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也暗暗助力一把。
結果,這群該死的蟲子竟然直接寄生在木偶軍上,早就將他們的生命力數盡吸食干凈。
“蟲族陰險狡詐,捉摸不透,星際千年來,在它們那里吃了不少苦頭。每年都會有邊遠星球的獸人被蟲族寄生而死,只是聯盟為了不引起恐慌,一直將真實的死亡數據隱瞞。”賀蘭卿將手中的溫水遞到鹿之意面前。
光幕上,赫景川也發現了木偶軍的不對勁,他沒有再猶豫,帶著將士們朝蟲族殺去。
血色四濺,連帶著土地都被血液染紅。
殘肢斷臂、殘破血衣、蟲族尸骸,零落滿地。
東方吐白下,是無盡的廝殺。
賀蘭卿看向光幕時,眼底沒有太大的波瀾,他也曾上過戰場,那里的殘酷和血腥他早就領教過。
只是當他側目看向鹿之意時,眼底不禁泛起一陣又一陣漣漪,他有些心疼道:“其實當他們落在蟲族手中的那一刻起,我們就已經做好了營救不回的最壞打算,你別給自己太多心理壓力。”
“我不會給自己扣上枷鎖,方才只是覺得蟲族惡心。”鹿之意緩緩嘆了一口氣,目光重新落在光幕上。
生死局的第一個日夜,赫景川和西蒙還堅守在前線,沒有回來。
上戰場的一萬將士,死亡不過百,但被蟲毒所傷的就有千余。
林羨埋頭研究那具黑翼蟲尸體,試圖給將士們研發出一種短暫封閉毒素擴展的藥劑。
而鹿之意接過了治療蟲毒的重任,明明對于她而是很輕松的工作,而一日又一日,她卻壓抑得有些難受。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