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一聽就知道怎么回事,她什么都沒再說,“你去休息吧。”
傭人離開時回頭看了一眼,看到安瀾就那么躺在床板上。
現如今雖然是盛夏,但別墅內冷氣很足,就這么躺一夜,怕是要生病。
傭人張了張嘴,可想到安瀾和程峰同樣的倔脾氣,又只能把話咽了下去。
夜半,坐在輪椅上的程峰,不耐煩的撿起地上被丟棄的綠植,冷著臉又給它重新塞進原盆里。
被弄一手泥的程少嫌惡的要命:“臟死了。”
手指蹭掉盆邊緣的泥土,他又拿著灑水壺澆了點水,希望這東西明天能繼續活著。
做完洗手的時候,程峰越想越來氣,手拍進盛滿水的盥洗盆里,水花四濺,弄到身上,火氣更大。
躺在主臥內,他看什么都不順眼。
氣的胃疼,睡不著。
大半夜去樓下找要吃,灌了半瓶冷水,這才稍稍壓下心中火氣。
良久,再到樓上時,沒去主臥,反而是……去了客房。
房門推開,黑漆漆的一片,他沒開燈,眼睛稍稍適應了昏暗的環境,看著床上睡著的女人。
她倒是真能睡得著!
安瀾睡得正沉,迷迷糊糊覺得有些喘不上氣,像是被鬼壓床。
她極力的想要睜開眼睛,但是怎么都做不到,眼皮很重,她很困,大腦懵懵的跟睡意抗爭了兩回,索性放棄了掙扎,繼續放任自己睡去。
這一夜,安瀾覺得睡得很累。
是以,天亮以后,她察覺到了外面明亮的光線,還是很累的不愿意睜開眼睛,打算繼續睡。
直到——
“十點了,還睡,你是要睡死過去?”
冷不丁耳邊傳來的聲音,讓安瀾一下子睜開眼睛。
她看著跟自己一起睡床板的程峰,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腦袋,“陰魂不散。”
睡床板一夜睡得腰酸背疼的程峰,被她夜里冷的時候當成火爐抱著,現在醒了就翻臉不認人!
“夜里怎么沒凍死你。”
起身的安瀾頓了頓,她想起,原本是有些冷,但后來……被鬼壓床以后,就不冷了。
鬼壓床?
安瀾回頭看了眼床上的程峰,想到了什么,眉頭不自禁的皺了皺。
但她最終什么都沒說,起身去洗漱。
程峰這一夜睡得實在太難受,找了專業的按摩師給他熟絡筋骨,“把客臥的床……”
加上被子,不是正給了她去睡的條件。
他就不信她能一直睡在那里。
傭人:“程少客臥您剛才說什么?”
程峰趴著享受按摩:“沒事。”
安瀾回到主臥拿衣服,在看到那盆原本被拔掉的綠植此刻端端擺在那里時,頓了頓。
照料綠植的傭人見狀,低聲道:“是程少夜里重新培土種回去的,這些綠植只要根莖沒有斷,重新栽種,都能成活。”
安瀾抬手輕撫那綠植的嫩葉,植物被拔出來還能活,人卻不能,破掉的關系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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