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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嵐出殯的那天,沈南意遠遠的看著,趙母幾次哭暈了過去。
哭喊著女兒死的冤屈。
沈南意也看到吳愷沖到警察局,嘶吼著他女朋友是被人逼死的。
他試圖去找程峰,可是他卻連程家人的影子都追逐不到。
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高位者不主動出現,下位者觸碰不到他們的鞋底。
無力感,會壓得人喘不過氣。
四方城又下雪了。
大片大片的雪花,像是上位者能粉飾一切的大掌,要將一切的罪惡掩埋。
“沈小姐,北爺的電話。”
轎車停在路邊,駕駛座上的司機扭頭將手機遞給后座的沈南意。
看著雪花出神的沈南意,將視線移過來,接過手機。
謝霄北:“讓人不經意提了程峰戴著的平安符,十分鐘前他出發去了墓園。”
車窗緩緩半降,冷空氣頓時席卷全身,沈南意伸出手接住兩片雪花。
潔白的雪花接觸到她溫暖的掌心,瞬時間化作兩滴水,也像是眼淚。
沈南意等的理由,要來了。
“去墓園。”
司機:“是。”
車子抵達墓園時,撐傘的謝霄北將手里的東西遞給她,將黑傘也順勢遮蓋在她發頂,“我陪你去。”
沈南意握住傘柄,“你去,效果不好。”
謝霄北的能力本身對于程峰來說就帶著鋒芒。
而她,是程峰最瞧不上眼,認為可以隨意玩弄的底層女性。
她去是安全牌。
謝霄北松開傘柄,司機接過去。
謝霄北握住沈南意的肩膀,用力緊握:“我要你時刻記得,你肚子里還有一個孩子。”
他從一開始就不同意她冒險。
可她倔強的很,不同意就用絕食跟他對抗。
她知道他在意孩子,便拿自己和孩子的健康威脅他。
這是謝霄北親手給她的把柄。
“你該相信我的,哥哥。”沈南意很認真很認真的看著他,試圖從他眼中找到對自己的信任。
可她似乎只能從他眼中看到對她大膽舉動的煩躁。
謝霄北背過身去,披在肩上的大衣,很快沾染上一層細密的雪花。
高大身影立于雪中,長身鶴立。
像極一幅世界名畫。
直到身后腳步聲響起,謝霄北才緩緩側過眼眸,盯看著她的固執的背影。
沈南意被司機扶著,在雪地里慢慢走著,走至安瀾墓碑的小道一頭,看著站在那里的程峰,握緊了手中的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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