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霄北臉色鐵青:“沈、南、意!”
沈南意抽抽鼻子:“哥哥好兇。”
她捂著臉往主臥跑。
謝霄北臉更黑了,她半分沒有做孕婦的自覺。
晚飯后,小謝依躺在沈南意腿上聽她講故事,沒多大一會兒的時間便睡著了。
她下意識彎腰準備把小丫頭抱回兒童房,被謝霄北先一步把孩子抱起朝樓上走去。
沈南意窩在沙發里,撐著腦袋看著他的背影,輕哼一聲,懶洋洋的把兒童繪本蓋在臉上,聽著窗外風吹動樹葉的聲音,慢慢閉上眼睛。
她原本只是想要那么躺一會兒,結果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謝霄北將小謝依放到房間,徑直去洗了澡。
從浴室出來沒見到大床上有沈南意的身影,劍眉擰了擰,緩步去樓下找人。
找到她時,她正酣然好夢。
謝霄北坐在她身旁,拿下她臉上蓋著的書,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她臉上貼著的發絲理順,視線落在她平坦的腹部時,深沉眼底是化不開的濃墨。
這個孩子,是他跟沈南意一輩子,扯不斷的羈絆。
夜色幽幽。
謝霄北彎腰把沈南意抱起時,她哼唧了兩聲,像是在控訴他打擾自己的好夢。
“回房間再睡。”他低聲。
沈南意含糊不清,無意識的喊了聲:“哥哥……”
這一聲,軟到骨子里,柔到心坎上,似是比小謝依奶聲奶氣的聲音,還讓人心臟柔軟。
濃重夜色里,謝霄北抱著她的手,緊了兩分:“嗯。”
沈南意這一覺睡得很長,很沉,一連睡了十一個小時,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傭人不知道該不該叫醒她吃飯,忖度著該是公司午休的時間,便打電話告訴了謝霄北。
彼時的北爺正在開會,來電是楊秘書接聽的。
楊秘書知曉事情來龍去脈后,彎腰在謝霄北耳邊低聲復述。
會議已經開到最后的謝霄北三兩語總結發后,便起身將手機拿了過來,邊接聽電話邊回了辦公室。
“叫她起來吃飯,稍后會有醫生過去看她……”
被叫醒的沈南意連打了兩個呵欠,吃東西的時候也沒有什么胃口,滿桌子的菜肴都是按照她口味做的,她卻只夾了兩筷子就結束了午飯。
醫生來時,她還懨懨正側躺在沙發上休息。
中醫搭手給她號脈,說她這是氣血不足,秋乏犯困,給廚師開了一張食補的單子,讓她每日進補。
可中醫開的那些食補的飯菜,沈南意都不愛吃。
晚上也沒吃多少。
謝霄北給她夾菜:“再吃一些。”
沈南意:“沒胃口。”
旁人懷孕多是食欲大增,偏她吃的還沒有依依多,也難怪他出差小半個月她就把自己弄成了先兆性流產。
謝霄北放下筷子,問她:“吃什么有胃口?”
沈南意卷長濃密如鴉翼般的眸子忽閃忽閃眨動。
謝霄北:“說。”
沈南意:“烤地瓜。”
她又補充:“你以前用黃土壘起來,烤的那種地瓜。”
她想起的是五年前謝霄北給她烤的地瓜,男人轉念想到的是,那夜火堆旁衣衫半褪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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