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算離婚,我也是想把悅悅帶回來上學,如今季家都知道了悅悅的存在,我想把她的戶口和我弄到一起。”
結婚后她的戶口沒動過,父親離世銷戶后她變成戶主了,戶口本上現在只有她一個人。
她很怕孤單。
爸媽卻都撇下她。
只有這一個親人了,如果以后在寧城生活,那么她還會擁有朋友。
樂寧也愿意把她當家人。
在哪里都一樣,那她為什么不能選擇在自己的生長的地方。
周景延擰了擰眉。
他知道桑榆晚是認真的,他無法說服。
可他就是不想。
那個男人憑什么,明明對她一點也不好。
他回想起那時剛回國的日子,季司宸對桑榆晚的態度總是冷淡而疏遠。
用公司把她逼到無路可走,一個能說話的人在他面前寧愿做個啞巴都說不出來一個字。
語羞辱,還很暴力。
想到當時桑榆晚生日,那個男人甚至吝嗇到連一句生日快樂都說不出口。
他討厭季司宸。
也討厭當年那個離開桑榆晚和父母一起出國的他自己。
可惜,他不是被選擇的那個,沒資格后悔。
后悔也沒用,什么都挽回不了。
“只是一個月嗎?”周景延苦澀的笑笑,“一遇到有關于他的事你就會失了分寸,我不信一個月你就可以說服自己。”
以前是季司宸不肯簽字,如今是她猶豫不決。
或許她現在動搖了。
桑榆晚吸吸鼻子,“說一個月就一個月,本來就沒有什么好值得留念的,只是不想看他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
她看到呂妍那樣,她于心不忍。
一個月就夠了,她不要太長時間。
這里有她的家,以后也會變成她和悅悅的家。
就算以后周景延從國外回來,也不用飛兩座城市找她和樂寧。
周景延不信她一個字,嘴上也沒有繼續追問,“悅悅的事回頭我找人問問,看有什么辦法。”
他沒有給小孩子弄過戶口,只能找人先了解一下。
要是她不再需要他打擾,甚至不要他這個朋友,在他回紐約前總要把她們母女的事情辦妥他才能放心。
桑榆晚眼神黯淡,神情有些落寞。
在樂寧下班趕來之前把協議疊好收起來,等她和喬沅一起趕到,服務員那邊也在慢慢開始上菜。
一頓飯她吃著如同嚼蠟,機械地夾著碗里的菜,卻食不知味,精致的菜肴在她眼中失去了色彩。
對面的周景延樂寧和喬沅交談甚歡,偶爾的笑聲在她耳中顯得格外刺耳,她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想要融入這份輕松的氛圍,但心中的沉重如同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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