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不想做,也不想等。
照他這樣下去其實沒多長時間夠他揮霍的。
現在惟愿她和悅悅好好生活。
桑榆晚輕笑出聲:“所以伍川還是騙我的對不對?”
為什么他不能和以前一樣。
“你知道要等多久嗎?”
季司宸聲音平淡的聽不出任何情緒,很快又接著道:“我現在這樣動都動不了,醫生說很大可能會落下殘疾……”
他甚至不覺得自己能活到身體康復做復健的那天。
太遙遠了!
對自己能活多久他不抱任何希望。
他說過很多,唯獨對她說的承諾一一食。
他一件事也沒做到。
他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怎樣,不知道自己還能否恢復健康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中。
說過要好好保護她,到最后,他的惡劣行為讓她恐懼,讓她越來越敏感多疑,離開他的生活,她的人生是一片晴朗。
“我可以等。”
桑榆晚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整個病房靜默下來。
她有時間可以等。
悅悅上學也會放假,她能陪著悅悅長大,也有時間等他康復。
季家會找最好的康復中心,他不會落下病根。
季司宸不該是躺在病床上的弱者。
他會好的。
“我不會說讓你保護我一輩子,但等出院這個很難做到嗎?”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父母和奶奶?沒有人值得你去傷害自己的身體。”
如果他真的為了別人變得不抱任何希望,那她才真的失望。
“如果我說是因為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很可笑……”季司宸問。
桑榆晚:“不要說為了我。”
是她也不行。
她不能做這個讓人對生活失去信心的人。
桑榆晚站起身,手里的協議被她抓出了褶皺。
轉過身看到病床上的男人,他靜靜地躺在那里,身上打著厚厚的石膏,仿佛被一層白色的繭所包裹。
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模樣。
眼神空洞的望著她,看不出那些紗布下是什么表情。
只有那雙眼睛看起來很陌生。
同時伴隨而來的是她心口一陣劇烈的撕扯感。
“別說是因為我,如果今天如你所愿,明天我們就可以完全是個陌生人……說不出來我想聽的那句話,你憑什么說是因為我?”
她什么都不是,怎么就因為她了?
桑榆晚吸吸鼻子,“季司宸,你也是一個懦弱的膽小鬼。”
一直以為她沒了母親的庇佑從而變成一個膽小鬼,現在發現膽小懦弱的人不止她一個。
她來不是想聽他以后會不會落下殘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