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有什么……”
“狂躁癥,”伍川說話蓋過她的聲音。
說完他自己都覺得可笑,“很難以置信吧!你知道我什么時候發現的嗎?”
桑榆晚不做聲。
伍川自顧自回答:“你們結婚的第二年,我覺得他變化很大,準確來說是從你們結婚第一年開始,我不知道你們在家都有過什么矛盾,但他這種情況絕對是很少出現的。”
“有幾次我故意問過你們之間的事,他很煩躁,正常人不會是他那樣的反應,一次兩次我沒放在心上,次數多了我就去問過醫生。”
季司宸是不可能去醫院檢查的,他想了很多辦法,功夫不負有心人,醫生見到他,也確診了。
這事他連季司宸本人都沒說過。
“如果再等個一兩年,我想他能把自己折磨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桑榆晚不知道狂躁癥屬于什么,潛意識里覺得不是多好的詞。
能把這個名字和暴力聯系到一起,她想肯定是很糟糕。
“那不是因為我,”她只是輕飄飄道。
季司宸的反常肯定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他自己沒得到喜歡的人。
不過是想著報復她而已。
不可能愛她的。
絕對不可能!
伍川嗤笑一聲:“好,不說這些,桑榆晚,你說你不怪司宸沒有救你母親,明明有很多次機會可以說,你卻選擇了沉默。”
那個時候的桑榆晚母親去世,她將所有的怨氣撒在季司宸身上。
口口聲聲怪他沒有救母親。
今日卻說沒怪過,也沒恨過。
可當事人躺在病床上聽不到!
“你一定沒有見過司宸當年救你之后潰爛的后背吧!這么多年過去,他有沒有和你解釋過為什么沒有救出你母親?”
“我想肯定是沒有的,那個時候他覺得你在恨他,你不在乎。”
桑榆晚:???
什么意思?
伍川也解釋不出來,他沒在現場。
只知道季司宸救了桑榆晚,最后救護車趕到他卻不見蹤影,過了兩天他去醫院陪著嗓子被大火熏過的桑榆晚。
直到她母親去世那天,到下葬,到桑榆晚終于支撐不住暈倒。
那一天季司宸背上被鮮血覆蓋。
當時謝忻罵了他一頓他才去處理傷口,衣服剪爛的那一刻,露出的是被大火燒傷的痕跡,傷口慘不忍睹。
那可是火燒的,推算他陪桑榆晚的時間上來看,只有消失的時候去讓人做了簡單的上藥包扎。
那么多天該有多疼。
他全是忍過來的。
桑榆晚不可置信,她那個時候處于極度的悲傷之中,眼中只有母親,她說話也變得很費勁。
那個時候沒有注意到季司宸背上有傷,之后沒發現也沒聽說,結婚后她也沒有機會見到他的后背。
桑榆晚深呼一口氣,她在心里告誡自己不重要,以前的一切都不重要,“和我說這些做什么?他救了我,身上留了傷疤,我現在用命來還他可以嗎?”
她已經不知所措,不知該表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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