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悶在被窩里欺騙自己睡一覺就沒事了,這時季司宸洗漱好從浴室出來,隔一層被子也能聽到他被熏的咳嗽了幾聲。
還聽到他打開窗戶以及陽臺窗戶的聲音,嘴上罵罵咧咧。
“桑榆晚,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浴缸里淹不死你,想噴香水熏死你?”
他罵完走近床邊掀開了被子,看到縮成一團的桑榆晚。
眼底濕潤,眼睛睜開都費力。
“想死就從景苑滾出去,別給我整這些花樣,”季司宸把人從床上拽起來。
動作格外粗魯。
桑榆晚揉揉眼,才鼓足勇氣看他,抬手比劃:你又不在這里睡,把我熏死也跟你無關。
心情正處于低落的時候,男人還要劈頭蓋臉對她一頓罵。
哪里忍得住。
“這是我家,你死在這警察第一個找的人是我,怎么跟我沒有關系。”
季司宸鼻子難受不已,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
只會干些損人不利己的事。
“你要想死就死的遠遠的,別在我眼皮子底下做這么多蠢事,”他說話沒一句好聽的。
桑榆晚吸吸鼻子,手語飛快的筆劃:我就是蠢,跟你有什么關系?
她就是蠢,蠢到愛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這么多年,蠢到男人把心上人帶回家她都不能說出一句話來質問,蠢到只能用這么可笑的方式來讓自己忘記。
他不在家她就只有想念,至少她還是個足夠冷靜的正常人。
只要他在家,她就會干不少蠢事。
什么都不知道,憑什么這么說她。
房間內燈光昏黃,季司宸眸光如炬,幾乎能把眼前人生吞掉,桑榆晚眼眶微紅,倔強的與他對視。
空氣中彌漫著未散的香水味,時時刻刻不再提醒她,男人的心上人此刻在他住過的房間里睡覺。
用他用的洗漱用品,蓋著只有他一個人蓋過的被子,那間房里面只有他一個人的氣息。
這些事加一起怎么可能不讓她犯蠢。
不過就是欺負她不能說話,說什么做什么從來沒有把她放在眼里過。
桑榆晚坐在床上呼吸都變得沉重,偏不肯示弱。
季司宸擰著眉,嘴上毫無感情的說道:“是跟我沒關系,就是提醒你一句,想死就離我遠點。”
短短一個小時,讓他感受了一次人的大腦能蠢到什么地步。
連話都不能說,還是一如既往的犟。
香水味遲遲散不開,熏得頭疼,強忍著去到陽臺抽了根煙冷靜冷靜。
等再次回到臥室,看到床上縮成一團的桑榆晚,睡得倒是挺快。
床上綠色的床單被罩怎么看怎么礙眼。
幾天沒睡好覺,此時困意上頭,抽了兩根煙之后頭痛欲裂,想先睡一覺再說,其他的先放一放,剛躺倒床上關掉床頭燈躺平,下一秒身旁有了動靜。
是桑榆晚往床邊移了位置。
黑暗中的季司宸嗤笑一聲,小聲呢喃:桑榆晚,我真恨不得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