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年沒有季司宸,可能不會有今天的桑榆晚。
可是她又能怎么辦?
讓她去還季司宸的命她不會有任何怨,只是不知道悅悅該怎么辦。
從小會體諒她的悅悅,突然說想要爸爸,還說討厭她,她現在猶豫了。
伍川緊緊擰著眉,“沒人稀罕你的命,如果我說他不想和你離婚呢?等他醒來你們……”
“不可能,”桑榆晚很快否定。
“我不會繼續這場婚姻,他醒來如果身體不允許的情況下,我會再來一趟,離婚協議我不想再打印多次無果。”
憑什么他不想離就可以不離。
從始至終什么都是他一句話的事,為什么她沒有一點權利可以決定一件事,她也是人。
“你怎么能這么狠心?為什么一定要堅持離婚?司宸堅持到現在是因為愛你才不愿意離婚,你為什么不能放下過去,原諒他一次重新開始新生活。”
伍川覺得這個女人很沒有良心。
眼睜睜看著季司宸躺在病床上,她都不肯說句好話。
“不原諒,我不原諒。”
桑榆晚艱難的扯著唇,“以前的事我可以隨著時間淡忘,但那一樁樁一件件在我心里生了根。”
她一直覺得自己可以放下以前的一切,別人對她的惡意她可以忘掉,季司宸還有他的朋友看不起她,覺得她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羞辱她的話歷歷在目。
她覺得以前都過去了,不該這么斤斤計較,可是當別人提起來,她還是能感受到那些惡意就在身邊。
她放不下,也不想原諒。
“別再和我說他愛我這種可笑的話了,說出來不覺得很諷刺嗎?”
“感受不到的愛那不叫愛。”
圍爐取暖至少她感受到了暖意,說季司宸愛她,她一點都感受不到。
看不到他的所作所為是喜歡她,她不覺得他會對自己有愛。
她忘不掉那個男人逼著她一個啞巴說話,忘不掉他殘暴的一面,忘不掉他對自己的惡語相向。
桑榆晚吸吸鼻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我沒指望來到這里你就能讓我們直接離婚,今天過后,我會等著他醒來……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一步,不在這里礙你們的眼。”
只是想過來看一眼他,變成這樣她無能為力。
也不想在這里繼續讓人煩。
剛走兩步,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樂寧和周景延,他們不知道到了多久,也不知道都聽到了什么。
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聽到也無所謂。
今天之前的她從未提過自己愛季司宸,那么多年過去,樂寧和周景延猜也該猜到了。
她朝兩人笑笑。
好似再說:看,無論經歷什么,我其實一個人也可以面對。
望著桑榆晚決絕的背影,伍川揚聲道:“如果他再也醒不過來呢?”
“如果他醒過來知道你還是執意離婚,他又能活多久你知道嗎?”
桑榆晚當做沒有聽到,繼續往前走。
她要離開這里……
伍川上前攔住她,周景延意識到不對急忙快步走去,“你想做什么,和姓季的一樣攔人去路?”
這是季司宸一貫的作風。
伍川呼了一口氣,“我話還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