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本正經道:“湯是給晚晚補身體的,你喝什么?”
季司宸悻悻,“不就一碗雞湯,說的好像天底下只有這一只雞。”
又不是一只雞只熬一碗湯。
喝都不讓喝,奶奶真小氣。
老太太被他氣的,“我們那個年代,雞湯可是最有營養的,生病的不是你,還輪不到你先喝。”
季司宸把碗往旁邊一推。
“普通發燒而已,多嬌貴的身體。”
喝完了他也不滿。
他冷凝了一眼桑榆晚,“想喝就重新盛,只是一碗湯別在心里罵我。”
越說越惹老太太生氣,兩個兒子兒媳都在旁邊擔心她,呂妍扭頭小聲責怪,“少說點話,你奶奶是關心晚晚。”
“去通知傭人把蛋糕切了,再不說點好話我都幫不了你。”
呂妍很少去責怪孩子,今天把老太太氣的不輕,她都不敢大聲喘氣。
季司宸起身,通知了傭人切蛋糕,隨后他便出了客廳。
桑榆晚看著他的背影心里說不出來的滋味,他喝掉那晚她不想喝的湯,自己很感激。
又因為他的話,感激又悄然無聲。
他覺得她發燒是矯情。
一碗湯好像是她不配。
——
安撫好老太太,一塊蛋糕徹徹底底把人哄好。
桑榆晚手里也分了一塊,坐在客廳看這季悠然女兒玩耍,時不時想伸手摸一下,逗逗她。
看著小孩子天真無邪的笑容,桑榆晚的眼神不自覺地柔和下來,但隨即,一抹難以察覺的憂傷悄悄爬上心頭。
她本來也是可以有孩子的。
那時的她,也滿懷希望地等待著一個小生命的到來。
才四個月,醫生還沒有告訴她是男孩還是女孩,一個小小的生命,還沒來得及看這個世界一眼,就悄然離去了。
此刻望著眼前這活潑可愛的小女孩,桑榆晚的心像被針扎了一般,隱隱作痛。
“司宸,你現在還猶豫什么?”
呂妍看到從外面回來的季司宸,把人帶到角落里。
前陣子帶桑榆晚去醫院做的檢查報告發給了季司宸,遲遲沒有等到回復,也見不到人。
今日回來她總算逮著機會問。
季司宸當做沒聽懂,“什么?”
呂妍微微皺眉,耐著性子把自己要說的重述一遍,問:“當時發給你的報告看了嗎?她很難再懷上孩子,你不是一直想離婚,這難道不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說到這里,呂妍輕輕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愧疚,“媽知道你想娶的人是林婉,當初也怪我們非要逼你結婚……可誰能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
當初讓他娶桑榆晚實在迫于無奈。
如今三年過去,夫妻感情仍然不合,桑榆晚又被檢查出很難再懷上孩子,這事來的突然,她一時做不了主。
季司宸眼神有些躲閃,似乎并不愿意面對這個話題。
不經意間看到沙發旁陪小孩子玩耍的桑榆晚,他不禁嗤笑,“媽,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孩子。”
沒有想過要一個在算計與利益下誕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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