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陳凝凝有點氣悶。
“相比其他人而,我才是新生小組最不爭氣的那個,除了唱潘億年給我寫的那些歌,除了給潘億年他們添麻煩,幫不上半點忙。”
“好在,這兩個月,我還算爭氣,已經通過了金陵軍區文工團的考試,被破格錄取,成為主唱。《祖國不會忘記你》、《強軍戰歌》、《征兵曲》您應該聽過吧?我很榮幸成為了這三首歌的第一主唱,并拜蔣先生為師。”
“我想,我也有資格成為蘇穎的朋友吧?”
聽到這,柳青臉色微青。
哪怕在來之前,她早有心理準備,這一刻也不禁有些控制不住情緒。
這陳凝凝看似在炫耀,可每一句話,都在“吹捧”潘億年。
尤其是那三首歌,前兩首已經成為部隊必唱曲目,后一首更是被內定為99年度的征兵宣傳曲,甚至還有傳聞,各大軍區想讓潘億年為他們定制征兵宣傳片腳本。
她越不想承認這些,潘億年的名字就越源源不斷地傳入她的耳朵。
可令她最難受的是,這還不是結束。
只見陳凝凝突然扭頭看了潘億年一眼,語陡然得犀利如刀:“如果我是你,我不會翻來覆去的橫跳,更不會不痛不癢地膈應人。我會不計任何后果的帶走蘇穎,然后利用職權,強行中斷蘇穎跟身邊人的聯系。包括但不限于強行注銷他人固話、手機號,將高正五中所有教師調離崗位,警告他們嚴禁跟蘇穎和學生取得任何聯系,最后再一舉把潘億年一家送進監獄……”
唰……
這一下,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誰也沒想到,陳凝凝會突然說出這種話。
就連蘇穎都皺緊了眉頭。
潘億年更是小聲提醒,“陳凝凝,別亂說。”
陳凝凝,“她不就是這么干的嗎?只是有些事,她暫時有所顧忌,沒有去做,但是這不代表她沒有那么想。其實……”
說到這,陳凝凝語氣一轉,“其實,我巴不得她這么干。”
“因為這么一來,你跟蘇穎就徹底沒了希望,我正好可以讓我爸跟你恩斷義絕,我非但不用再喊你叔了,我還可以名正順的追求你。”
“別這么看我,不止我這么想,覃琴姐、秦雨嫣都是這么想的。”
“要不是蘇穎跟我們關系好,要不是我們私下幫你擋住了那些狂蜂浪蝶,你以為你這個鉆石王老五為什么連情書都沒收到過?”
陳凝凝越說越氣,說到后面,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
就連柳青眼底都泛起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戒備。
如果換一個人,哪怕說得天花亂墜,她也不會當回事。
甚至,還會覺得對方別有用心。
可陳凝凝不一樣。
燕北陳家,那個陳安然,或者應該稱之為華北大地的老北。
論背景、論人脈,并不比他們老蘇家差多少。
而且,這個人向來不敢常理出牌,想法天馬行空。
還有陳凝凝她媽,當年更是跟她齊名的清北雙嬌,跟陳安然是一路貨色。
這兩人還真有可能不要臉皮地親自上陣,招潘億年為婿。
她雖然看不上潘億年,氣惱潘億年打亂了她所有的規劃,但是還輪不著一個小丫頭片子來挑釁她,更容不得別人搶她閨女的人。
一念至此,柳青眼底泛起一抹冷意和不屑,“你還沒有資格跟我對話,有什么話讓你爸媽來說。”
“是嗎?”
陳凝凝上前一步,緊緊盯著柳青的眼睛,“那你又有什么資格,跟我爸媽對話。”
“借用你一貫的論調,論身份,我爸媽跟蘇叔叔平級;論背景,我爺爺雖然比柳老爺子差了半級,但勝在春秋鼎盛;論氣度,你比不上父輩;論能耐,你比不上平輩;論顏值,你比不上我媽,更比不上我。你除了柳家大小姐的身份,還有什么?”
柳青氣得兩眼噴火,“你……”
陳凝凝,“你什么你?我說錯了嗎?你有什么資格瞧不起這個、看不上那個?你們老柳家那些目光短淺、自私自利、狼子野心的東西,更沒資格!!!”
柳青怒急,“放肆!”
蘇穎,“陳凝凝,她是我媽。”
陳凝凝,“我知道,她如果不是你媽,別說跟我對話了,她連攔路的資格都沒有。一個崇洋媚外、只知道捧歐丑臭腳、恨不得把歐丑當成祖宗供著的東西,又有什么資格質疑潘億年。”
“還有你,蘇穎。”
“如果潘億年對我有對你十分之一好,我絕不會讓任何人說潘億年半句不是,哪怕是我爸媽!!!”
這一刻,陳凝凝火力全開。
這一刻,陳凝凝就好似為愛沖鋒的勇士,豁出去一切,無懼生死。
這一刻,陳凝凝也把柳青逼到了懸崖邊上,更把鍘刀懸在了蘇穎前方。
但凡,蘇穎態度有半點不堅決。
但凡,蘇穎今天向著柳青的方向邁出半步。
那一柄鍘刀,就會轟然落下,徹底斬斷她們之間的姐妹情誼,然后,她陳凝凝就會不顧一切地倒追潘億年。
陳凝凝這個做法,如果放在蘇穎的角度,可能有點過分。
畢竟,柳青是蘇穎的親媽。
可柳青這半年來的所作所為,卻也磨滅了眾人心底僅有的耐心和顧忌。
這些話,就算她不說,其他人也會說。
甚至,最后還會逼得潘億年把這些話說出來。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那才是真正的無法挽回。
看著神情跟陳凝凝一般無二的小伙伴,再看看張口欲的潘億年,蘇穎微微一怔,那雙藏在黑框眼鏡后面的眸子,泛起些許苦澀。
可緊接著,蘇穎就攥緊了潘億年的手。
“媽,今天,我不能跟你回家,也沒人能把我們分開。”
蘇穎清麗無雙的眸子緊緊盯著柳青。
這決然的表態,看似在跟柳青說,又何嘗不是在告訴陳凝凝“你別想了”?
“你……”
柳青看著把陳凝凝擠開,跟潘億年等人站成一排的蘇穎,原本藏在清冷背后的疲憊,一下子奔涌而出。
就連原本清冷如冰柱的身軀,都晃了一下。
蘇穎急得手抬了一下,卻又放了回去。
柳青還想說什么,卻見一直站在后面沒有上前的墮落街王氏一脈的族老,輕輕咳嗽了兩聲,在小輩的攙扶下,拄著拐杖走到了柳青近前,“柳女士,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對小潘總有那么大偏見,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們潘氏一脈,不弱于任何人。如果你不信,你可以來參加我們石門高正潘氏一脈的祭祖大典。”
柳青柳眉一擰,“好,我倒要看看,你們這些泥腿子,到底有什么底氣,敢說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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