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志愿軍軍歌,讓原本沸反盈天的五臺山體育館,慢慢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都疑惑張望,想要確定歌聲傳來的方向。
躲在后臺,死死抵住大門的洋鬼子們,一臉呆滯。
原本怒火沖天的人群,疑惑地四處張望之余,很多人還心虛地摸了摸鼻尖,或者搔起了后腦勺。
不是因為剛才的憤怒,而是因為在這個先烈血流成河的日子,跑來參加洋鬼子的演唱會,還遇到了這事,頗有點像小時候偷拿爸媽的血汗錢上游戲廳,還被老爸老媽遇到的感覺。
心虛,愧疚,反復交織。
相比之下,
巴蘭山和巴立剛這對伯侄,臉上非但沒有化險為夷的慶幸,還跟吃了苦瓜拌黃連一樣,扭曲,難看。
他們斥巨資請來的代人和多國巨星,變成了辱華分子集中營。
他們花費巨資苦心準備的演唱會,變成了罪證陳列現場。
他們拼盡一切也無法平息的暴亂,對方僅僅用了一首歌,就讓體育館恢復了平靜……
這一樁樁,一幕幕。
就好似,連綿不絕的耳光,狠狠抽在他們的臉上。
讓一句“臥槽”憋在心口,讓他們怎么都吐不出來。
他們不敢想象,如果潘億年他們早到一會兒,畫面又會變成什么樣?
多國巨星演唱會,不及紅歌大合唱?
多國巨星,被一群學生仔碾壓?
然后,現場觀眾高唱紅歌,沖擊舞臺……
“臥槽……”
他們不敢想了。
不知不覺間,巴蘭山和巴立剛被冷汗浸濕了衣衫。
然而,
他們誰都沒注意到,柳依依去哪了,就連柳依依的包也不見了。
巴蘭山和巴立剛的腦子,飛速運轉,思考破局之法。
可外面的人,卻沒等著他們。
五臺山體育館外面。
參與極寒行動的隊伍,全部匯聚于此。
密密麻麻的人群,四方塊方陣拼接成的圓環,就好似將敵軍團團圍困的勝利之師,在潘億年揮動的紅框藍底太陽旗指揮下,不斷引吭高歌。
從志愿軍軍歌,到英雄贊歌,到黃河大合唱……
沒有咒罵,更沒有喊打喊殺。
可這樣的圍困,卻讓洋鬼子們如坐針氈。
小腳盆子們,想起了祖輩被沖鋒號支配的恐懼。
丑國和棒子,想起了幾十年前那些不計生死、不知疼痛、頂著炮火子彈浴火沖鋒的魔鬼,他們尾椎骨就升起一股徹骨的寒意,直沖頭頂。
這一刻,他們恨不得沒有來過金陵,更恨不得爹媽少給他們生了一雙翅膀,不能讓他們插翅而逃。
更讓他們恐慌的,
還是場館里面那些人。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那些暴怒的人群,竟然也開始唱起了紅歌。
內在交雜的聲浪,好似要把他們拍死一樣。
緩緩回神的巴立剛瘋狂撥打報警電話,巴蘭山求了一圈之后,更是把電話打給了柳青。
巴蘭山剛剛撥通電話,還沒有來記得開口,外面陡然一靜。
緊接著,外面傳來一道更加恐怖的聲浪。
“不忘先烈,勿忘國恥!我潘億年宣誓……”
“不忘先烈,勿忘國恥!我蘇穎(陳凝凝、秦雨嫣、戴土輝……)宣誓……”
“我宣誓……”
“我們生在國旗下,”
“長在春風里,”
“人民有信仰,國家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