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么……”
老秦腦門上青筋直跳,當場破防。
還真他娘的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兒子能打洞啊!
潘明山那個混賬玩意,就長著一張氣死人不償命的嘴,這小兔崽子也不是啥好東西。
老秦強忍著給潘億年一腳的沖動,按著腦門上砰砰直跳的青筋,道:“能好好說話嗎?我什么時候說要槍斃你了?”
“你不就是這個意思嗎?”潘億年冷笑。
“我……”
老秦深吸了好幾口氣,都沒壓下心里的邪火,干脆指著潘億年,破口大罵,“你當老子想來嗎?還不是你小子,一連串的王炸,徹底打亂了我們的計劃?”
“示威游行、扯腳盆旗、煽動民憤、火燒風情街,哪一件不是捅破天的大事?”
“還有你寫的那首歌,到目前為止,因為它往金陵趕的人,已經超過了8000。”
“這8000多人,上過戰場的老兵,足足有兩千人。”
“其中四五百人,還是抗戰老兵。”
“一個個身著戎裝,胸帶軍功章,有的還帶上了匣子炮。”
“還有你歌里唱的那些阿嬤阿公,也有兩百多人。”
“就因為你一首歌,現在金陵機場和火車站,已經戒嚴了!”
“金陵所有部門,全部取消放假,24小時維持秩序……”
想及亂成一鍋粥的金陵當局,老秦把煙蒂扔在地上,用鞋底狠狠碾滅。
好似,那煙蒂就是潘億年一樣?
“真的假的?”
潘億年顧不上慪氣了,懵懵地看著老秦。
“你說呢?”
老秦一指窗外,“現在外面的人都上萬了,再加上別的地方,今天游行示威的人,差不多得有這個數。”
老秦深處三根手指。
媽呀!3w人,游行示威。
雖然這些人,不全是因為他,也莫名帶感。
看著潘億年臉上爬起的笑意,老秦有點來氣,還有些無奈,“原本我們計劃年底或者明年年初收網,可你這么一搞,我們不得不提前動手……”
“然后呢?”潘億年。
“按你說的辦。”老秦神色一整,眼底泛起一抹冷厲。
“真的?”潘億年微微一怔。
“我犯得著拿這事騙你?”老秦沒好氣道。
“那可以不一定。”潘億年。
“你他娘的……”
老秦氣得抬腳就想踹潘億年,可看著潘億年冷漠中飽含敵意的眸子,又不得不憋著火把腳放了下去,“小兔崽子,要不是你爹是潘明山,我今天非踹你兩腳不可。”
說著,老秦拿出手機,撥通了潘明山的電話。
“姓潘的,你自個跟你兒子說,我是誰?我有沒有資格踹他!”
“你踹一個試試?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爸打電話?讓我哥拿武裝帶抽你!”潘明山。
潘億年,聽得兩眼轉圈。
老秦,卻氣得鼻孔冒煙。
他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在潘明山退伍前,帶著潘明山回家喝酒。
潘明山這王八犢子,不但是把他爹給灌翻了,還不知道給他爹慣了什么迷魂藥,惹得他爹要跟這個王八犢子拜把子。
要不是他媽跟他死命攔著,潘明山這王八犢子,就真成了他叔了。
潘億年撓了撓后腦勺,“爸,你倆是戰友?”
“對。”手機對面,潘明山點了點頭,戲虐道:“我跟他爹以兄弟相稱,按輩分,你得喊他哥……”
聽到這話,潘億年繃緊的神經,一下子放松了很多,“那他能信不?”
潘明山,“當年的他,能。”
這下,老秦繃不住了,“姓潘的,什么叫當年的我能?現在的我就不能信了嗎?”
“二十年前,你能以排長之尊,不顧生死救我一個大頭兵,可換成現在的你,還會嗎?”潘明山語間多了些許意味難明的怒意,“你真當我不知道,我兒子在干什么嗎?你真當沒人給我打電話施壓嗎?”
“我告訴你,從昨晚到現在,足足二十三個。”
“可我為什么沒給億年打電話?”
“因為,我覺得他做得對。”
說到這,潘明山深吸一口氣,道:“億年,你聽好嘍。只要你覺得對,那就去做,咱們老潘家的老少爺們,可以窮、可以獨、也可以低頭賠笑,但是決不能彎了骨頭!明白嗎?”
“明白。”潘億年猛然挺直了腰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