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窗外……”
潘億年看著窗外,聲音飄忽。目光緩緩滑動,好像窗外真有人一樣。
刻薄女想及金陵那些傳說,饒是她堅信不存在什么鬼神,也不禁汗毛倒豎,頭皮發麻。
好像,真有很多人在背后盯著她。
刻薄女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猛然轉身,窗外還是什么都沒有。
再回頭,
潘億年還看著窗外,嘴里還念叨不停,好像在數數……
這一下,刻薄女汗毛都豎起來了。
慌忙走到窗戶旁,緊緊攥著手機,推開了窗子。
如果外面真有人,她就一手機砸過去。
可是,她什么都看不到。
窗外,夜色朦朧,天空還飄著暗沉沉的烏云。
原本很正常的夜色,在她眼里多了幾分陰森,就連那絲絲縷縷的清風,也多了幾分陰冷。
做賊心虛、越想越怕的刻薄女,猛地打了一個哆嗦,“砰”的一聲關上窗戶,失態地沖著潘億年,吼道:“說,你到底在看什么?”
“人,好多人。”
潘億年緩緩扭頭,冷漠的目光就好似恐怖片里的厲鬼,語氣也變得低沉陰森,“好多好多,三十萬啊!三十萬亡魂回來了,他們就趴在窗戶上,死死盯著你的脖子,盯著你的后腦勺,盯著你的胳膊和腿。”
“他們已經把手伸過來了,他們張開了滿是血污的嘴,他們這是要吃了你。”
“不,他們是生吞活剝了!”
“啊……”
就在這時,一道凄厲的叫聲,陡然在窗外響起。
砰!
刻薄女再也繃不住,驚恐尖叫著,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娘嘞,差點被你給嚇死。”
潘億年,看著窗外被驚走的貓,拍著胸口吐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戴土輝那仨二貨怎么樣了,你們可千萬要綳住啊!”
“綳住什么?繼續跟你胡鬧嗎?”
這時,秦昊秦主任黑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虧他還擔心這個小混蛋遭受不公,誰想這個小混蛋,才是活閻王。
一九分,吐血,進了醫院。
刻薄女,也被嚇得神神叨叨。
若非別人不肯來,他都不想進這個門。
潘億年翻了個白眼,“秦主任,如果你也是來施壓勸說我的,那你就別費勁了。”
“要真是那樣,來的就不是我了。”秦主任沒好氣地關好房門,神情嚴肅道:“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后悔嗎?”
潘億年搖搖頭,“現在沒有,也許以后會。”
秦主任點了點頭,“經過我已經了解清楚了,這種事不好處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潘億年眉毛一挑,“怎么,連南大都要服軟了嗎?”
“哼!有些人的骨頭太軟了……”秦昊秦主任一臉氣悶,“而且,不僅僅是學校,恐怕你那些創業項目,也會出問題。”
潘億年點點頭,“預料之中,可如果我不入局,恐怕戴土輝他們三個已經被開除了吧?說直白點,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遠沒有官帽子和政績重要。”
潘億年“呵呵”冷笑間,討好地沖著秦主任說道:“秦主任,你幫我個忙唄!”
“干嘛?”秦昊秦主任一臉戒備。
“你這是什么表情?放心,我不讓你為難,你幫我準備一臺錄音機和一把吉他……”
“你要干什么?”
“喚醒他們沉睡的記憶……”
潘億年看著窗外,飄忽的目光,慢慢變得堅定刺目。
他不知道,這么做沒有用,但是總比什么都不做強。
可無論是他,還是秦主任,都不知道,這件事背后,有多少人,也頂著壓力,做出自己的努力。
他們,也想不到,這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又有多恐怖……
說是山崩地裂一點都不夸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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