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小學教材……”
說到這,潘億年突然閉上了嘴巴。
他猛然想起“du”教材還沒有發生,現在說出來就有點扯淡了。
而電話對面,李遠楠卻有點繃不住了,“潘億年同學,你這些論很危險,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詆毀一座頂尖學府?”
身為清北人。
清北是她最大的驕傲,不容詆毀。
哪怕,潘億年說的這些問題,確實存在。
“李老師,我并沒有詆毀清北的意思。甚至,對清北那些為國為民、默默付出的前輩,還有著高山仰止一般的敬佩和尊敬。畢竟,他們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可是……”
說到這,潘億年狹長的眸子慢慢瞇成了一條縫,“聽說那些事的時候,難免有些意難平。”
潘億年絕口不提清北、直說清北那些前輩的話,讓李遠楠有些皺眉。
她總覺得這小混蛋,在陰陽她,陰陽他們清北。
可她又找不到證據。
直到,她聽到最后三個字。
李遠楠,沉默了。
身為清北招生辦負責人。
她知道的內幕更多,有些事,甚至比潘億年說得更嚴重。
哪怕她知道,諸如公派留學滯留海外這類事情,在每一所一流高校都存在,可她卻沒有反駁的底氣。
只因為,清北拿著國內最好的福利和政策,有些事情卻不盡人意。
只因為,她同樣“意難平”。
沉默了幾呼吸之后,李遠楠語氣沒了之前的高高在上,“潘同學,如果說,我之前邀請你加入清北,是因為你的成績和極具開創性的影響方式。那現在,我看重的是你的品行。潘億年同學,我再次鄭重地邀請你,加入清北。只為了,以后,我們不再意難平。”
這一次,輪到潘億年沉默了。
他能感受到李遠楠語間的真誠。
可他的目的,是打碎清北人莫須有的驕傲,是打碎蘇穎她媽的執念和偏見。
所以,他只能辜負李遠楠的好意了。
“李老師,我很感謝您的看重。可我骨子里,并不是一個安分的人,清北的規矩太大太多,并不適合我。我前段時間寫了一首歌,如果您聽完這首歌,您還堅持邀請我,我會酌情考慮。”
說完,不等李遠楠說話,潘億年遙望著東南方,強忍著尷尬,唱起了后世那首曾經火爆網絡、卻被很多平臺封殺下架的歌曲。
沒法,誰讓這首歌曲最應景、也最打臉呢?
你們清北,不敢干,不愿意干的事情,我干。
你們清北,不敢說的話,我說。
你們清北,某些人奉為圣經的東西,我踩。
今天主打的,就是兩個字:憤青。
“一百年前,你辱我中華,亡我水師,裂我疆土;”
“七十年前,你屠我同胞,掠我物產,焚我房屋;”
“歷史銘記,山河永刻,泱泱華夏,國恥不忘……”
起初,潘億年還有點放不開,還有點尬。
畢竟,他身體里面藏著一個四十多歲的靈魂,羞恥感還是挺強的。
更別說,這段路上,行人不斷。
可當他嘗到“國恥”二字時,后世那些意難平,一件一件地涌上心頭。
小人物的悲憤、憋屈、無奈,化作一口不吐不快的惡氣,沖到咽喉里面,憋得他兩臉漲紅,憋得他雙拳緊握。
國恥啊!
何嘗不是家恥,個人恥辱?
“時至今日,你搶我海島,撞我漁船,你扣我同胞;”
“釣魚島上,興風作浪,將我忍耐,置若枉然;”
“賊子野心,昭然若揭,中華兒女,我們奮起還擊;”
電話對面,李遠楠起初還覺得,這首歌沒啥水平,全憑一口氣在撐著。
可……
慢慢的,她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慢慢的,被成熟和利弊壓在心底的家國仇,也重新涌上心頭。
憋屈,太憋屈了。
李遠楠不知不覺間攥緊了電話筒,恨不得大聲嘶吼,怒聲咆哮。
不僅僅是家國仇。
還有他們費勁招入清北、用心培養的人才,最后卻給國外做了嫁衣的意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