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梟的話一字一句都鏗鏘無比,傳遍了陰族的大小石屋,其中的凌冽森寒,勝過了呼呼而過的西境雪風。
在場的陰族人,個個好似像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石化在了原地,不僅不敢再吐露出半個字,就連喘息都要謹小慎微。
此刻,他們對于葉梟的蠻橫姿態,既是憤怒,更是驚恐。
一不合就要殺他們陰族的老祖祭旗,這在陰族千年隱世歷史中,是從未有過的。
陰破甲的心情很是復雜,作為陰族人,他此刻自然也感覺屈辱。
可這不都是,自己那冥頑不寧的族人自找的嗎?
被葉梟踩在腳下的陰族老祖,一張臉早已漲紅成了豬肝色,他嘴唇哆嗦,身體四肢都在發抖,倒不是因為地面寒冷,而是他羞憤欲死。
他知道盡管,自己一時半會兒還不可能被葉梟殺了祭旗,但不管陰族與戰部是戰還是和,他從今日起都已經死了。
社死!
更可悲的是,此時的他還什么都做不了,其竅穴在葉梟動手的那一刻,又被封住了幾個,就連想動嘴發聲都有心無力。
陰族老祖只得將頭深埋進雪地里,當一只耳聾的鴕鳥。
與陰族人不在一個陣營的三族老祖,卻是在聽得葉梟這話后,莫名的精神一蕩。
這話說得簡直太提勁了啊!
三人都心生出一種,高低得整幾個陰族人殺殺的豪邁感來。
“葉梟,你竟敢如此欺辱我陰族,真當我陰族是爾等,刀下羊羔了不成?”
一道猶如洪鐘一般聲音,以雷霆之速傳入眾人耳中。
其話語之中的憤怒和血殺之氣,震蕩得漫天的雪風,好似都停頓了一瞬。
葉梟猛然轉頭,看向某個箭矢般極速掠行而來的身影。
他眼睛瞇了瞇,咂摸了下嘴巴。
“總算是出來了,不過實力也不咋地嘛!”
陰族大長老身形輕盈的落地,見得其人之后,所有陰族人無不紛紛側身退后,讓出一條路來。
“你就是陰族的大長老?”葉梟語氣戲謔,目光不以為然的在陰族大長老身上掃過。
“活了這么一大把年紀,不知你可曾聽過一句話,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
“你陰族先前所為,該當受今日之辱!”
聽得葉梟這話,陰族大長老一雙白眉,止不住的瘋狂跳動起來,其縮在長袖寬袍之中的雙手,死死的攥成拳頭,根根青筋如蚯蚓一樣爬上手背。
在場的陰族人,也大多是怒發沖冠,恨不得沖上去將葉梟給生撕了。
“我也不想與你多說什么,還是剛剛那個問題。”
“你陰族是戰,還是和?”
葉梟再次開口道。
原本他是沒想做到這一步的,就如同前日三族老祖所說,若使陰族上下太過受辱,開戰就成了必然,而戰端一起,陰族人必定十不存一。
陰族老祖等人雖然頑固,但陰族之中還是有不少無辜者,這些人不當為陰族老祖等人的短視而喪命。
葉梟此話甫一落下,在場的陰族人,以及古武三族的老祖,都齊齊將視線轉移到陰族大長老身上。
陰族人個個咬牙切齒,怒目圓瞪,葉梟的話讓他們感到莫大的恥辱。
這人不僅羞辱二長老,現在甚至連大長老,也是一點敬意也沒有,難道真當他們陰族人,都是好欺負的軟柿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