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海中的存在都快被他氣死了，忍不住吼起來。

“我故意的？我如果要奪你這具身體，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占據這具身體的主導權？”

“顧青衍，你是個什么東西你心里沒數嗎？我又是誰，你心里還沒數嗎？”

青衍仙尊臉色變得格外難看。

“呵！是，您是厲害，可您再厲害不是也折在這里？”

識海中的存在：“……”

識海中的存在被顧青衍的張狂無知和小人得志給氣到了。

“顧青衍，你簡直……”

青衍仙尊冷哼一聲：“我如何？當初若不是你一再蠱惑我，我會墮魔？”

識海中的存在：“若非你自己有那個心思，我哪怕說的再多做的再多，你也成不了魔！”

青衍仙尊顯然不這么認為：“呵！你都已經讓我生出了心魔，到現在卻說我自己意志不堅？”

似乎也惱了，青衍仙尊在識海中喊出了對方名字：“云隨尊者，你也好意思？”

云隨尊者：“……”

云隨尊者愣住。

似乎已經有挺久沒人喊他這個名字，他似乎也忘了自己是尊者，一時意識恍惚。

青衍仙尊繼續諷刺：“寒禹尊者讓您留在青云宗幫忙照應著荒蕪峰那些螻蟻，您呢，做了什么？”

“你覺得寒禹尊者有心對您隱瞞什么，而且還是非常重要的事，所以您順勢答應下來，之后呢？”

“等寒禹尊者等人離開荒蕪峰去藥王谷后，您便開始避不見客，然后做賊一樣在荒蕪峰四處行走，尋找。”

“您找到了什么？”

“哈哈哈！您找了魔尊！”

“哪怕您是修真界最厲害的修士之一，可因為您心有執念，所以被魔尊抓住機會瞬間墮魔，甚至肉身盡毀。”

“若非您將我誆來此處，您的元神只怕早在這片魔域中被那些殘存的魔氣吞噬殆盡。”

說到這里，青衍仙尊聲音陡然拔高，格外冷肅：“到了此時此刻，您敢說我墮魔不是您在一步步引導？”

云隨尊者冷笑：“你顧青衍需要我一步步引導？只只說過，你從前就因為急功近利破境險些走火入魔，是只只幫忙才讓你脫離險境！”

青衍仙尊黑臉呵斥：“你閉嘴！”

他一點兒不想聽到姜只只的名字，哪怕只是只只兩個字也不行。

若非姜只只，他哪里會墮魔？

明明姜只只什么都知道，明明她有那種能幫他提升修為的力量，可是她不告訴他。

說什么已經跟他說過，但是沒人在意過。

那姜只只為什么就不能再堅持堅持？比如抱著他的大腿哭著告訴他，仙尊，只只真的能幫你，你若不信，只只現在就幫你試試。

從前不是他眼拙，他選擇涂靈也是因為他想要讓整個青云宗的弟子能在受傷后第一時間拿到各種靈丹調息修養。

他有什么錯？

他沒錯！

錯的是姜只只！

這個觀念在姜只只離開荒蕪峰去長嶺洲藥王谷后原本只是冒頭，后來隨著他修為一再下跌開始瘋狂扎根。

到如今已經根深蒂固，完全置入心底。

他甚至覺得他墮魔不僅僅有云隨尊者的故意引導，還有姜只只對他的不實誠。

否則按照曾經連破兩境的天才修煉速度，此時此刻他至少已經在返虛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