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婆子話音一落,當即便有十多個衣衫襤褸的男女,手拿著木棍朝著顧若翾她們追了過去。
這一條巷子,住的全都是許姓一族。
足足有百十口人。
許姓一族在貧民窟算是比較團結的一個家族了,他們互幫互助,人多力量大,漸漸地在貧民窟里安穩下來,也慢慢的發展出了一些勢力。
族長早就規定,凡是許姓家族的人,只要有人,只許高呼一聲,其他的許姓人若是聽到,必須要積極幫忙。倘若不幫忙,違反了族規,一律踢出家族。
一旦脫離了許姓家族,沒了家族的庇護。
那個人在貧民窟,絕對是活不過兩天的。
在這貧民窟,多的是吃不上飯,易子而食的狠角色。
人在饑餓的時候,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
一旦落單,說不定就會很快成為那些人的食物。
所以這些許姓家族的人,不會因為那是個傻子,就視而不見。他們不但要幫,還必須要將事情給辦成。
他們很多人,也不敢得罪許老婆子。
族里的很多人,都曾看見這許老婆子從族長的屋子里出來很多次。
很多人都知道,許老婆子與族長搞在了一起,他們可不敢得罪這許老婆子,萬一被族長趕出家族,那可就完了。
所以那些人很是賣力地追趕顧若翾。
顧若翾與韓容麗對于貧民窟的地理布局,很是陌生,她們跑了幾個巷子口,突然跑到了一條被堵住的死胡同里。
韓容麗的臉色泛白,她氣喘吁吁地喘息,抬頭看了眼漸漸圍過來的人群。
她扭頭看向顧若翾:“公主殿下,待會我去引開他們,你瞅準時機趕緊逃走。”
貧民窟里亂得很,一不小心便被盯上。
一旦被盯上,想要甩開這些人,絕非易事。
公主是為了博哥,才陷入險境的,無論如何她都得護好公主,不讓她有任何的危險。
反正她是爛命一條,死了也就死了,公主乃是萬金之尊,決不能出什么事。
顧若翾卻握住韓容麗的手,緩緩地搖頭:“要跑一起跑,要留就一起留。本宮絕不會舍棄任何一個同伴。”
韓容麗的眼睛泛紅,她的聲音不免帶了幾分哽咽:“公主。終究是我連累了你。”
顧若翾無奈地笑了笑:“我們是一家人啊。你忘了,我身上也是流著護國公的血呢,我怎能只顧自己逃命,而讓你送死?”
“別擔心,我們不會出事的……”
姑且不說,皇兄已經派了林郁進入貧民窟保護她,單說她手里握著的驍騎營的令牌,都足以在關鍵時刻保她一命。
只要她舉起令牌,振臂高呼一聲。守在貧民窟出入口的驍騎營守衛,就會派人沖進來救她。
但是,她要在這之前神不知鬼不覺地找到慕今安。
所以還是不要過早的打草驚蛇。
顧若翾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她拍了拍韓容麗的手背。
她們停了下來,不再繼續逃跑。
許老婆子帶著人圍了過來。
她勾唇笑著,看向顧若翾……又扭頭看向滿臉麻子的韓容麗。
“跑啊,怎么不繼續跑了?”
“不過是一個丑八怪罷了,還以為自己是什么香餑餑?我兒子能看上你們,是你們的福氣。再繼續逃跑,看我不打斷你們的腿?”
她說著,便讓人欲要將顧若翾與韓容麗給捆綁起來。
傻子看著韓容麗的目光,都激動的開始流口水,他甚至走向韓容麗,對她伸出了咸豬手。
顧若翾拉著韓容麗退后一步,抬腳便向那傻子踹了過去。
“滾開,憑你也想碰她?”
“不想死的話,離我們遠一點。”
傻子一怔,他當即便憋屈地撇撇嘴,看向許老婆子:“娘,她兇我……她不讓我摸媳婦。娘,你給我教訓她……一定要讓她向我跪下求饒。”
許老婆子眼底滿是冷光,她當即便下了命令。
“將她們給捆起來,賤人,居然敢兇我兒子,我今天非得讓你嘗嘗厲害不可。”
她話音一落,那些人便朝著顧若翾走過來。
韓容麗的目光一凜,下一刻她便一腳將要靠近顧若翾的男子給踢開。
許老婆子一怔,沒想到這丑八怪居然還有些身手?
她微微瞇眸,當即便冷笑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既如此那就別對她們太過客氣了。先奸后殺……反正在這貧民窟每天都會死人。”
尤其是她們這樣身段不錯的女子。
貧民窟這個地方,何其危險。
她們兩個女子居然敢跑來這里,分明就是送死的。
韓容麗氣得夠嗆,冷冷地看向許老婆子:“不知天高地厚的一群無知刁民。貧民窟就是被你們這群刁民給敗壞了。”
以前還是有一些富人,愿意接濟這里的百姓。
可是……總有那么一些老鼠屎,趁機搶奪東西,燒殺劫擄,無惡不作。漸漸地,不但那些富商不愿意接濟他們了,便連官府衙門,都不愿意觸碰這貧民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