賑災銀事關重大,父子倆不敢聲張,更不敢在此時橫生枝節。
想到這里,千羽收斂寒意,立刻重重磕頭:“將軍,雖然不知道夫人什么時候往屬下身上藏了符紙,但她說得沒錯,屬下確實經歷了一場屠殺,也換過衣裳……”
“你到底干了什么?”葉瑾軒剛要質問清楚,卻被顏禾蘇搶先一步,“寧寧呢?”
“屬下奉將軍之命把小小姐平安轉移,雖然途中遇到匪徒經歷了一場搏殺,但小小姐安然無恙,夫人不必擔心。”
千羽卻意有所指道:“將軍憂心賑災銀一事,昨夜察覺盜匪可能逃往別莊方向,擔心小小姐有危險,故而命屬下先行一步……”
他暗示道:“至于屬下為何隱瞞遇襲一事,只因事關小小姐,眼下不方便細說,但將軍明白個中緣故……所以,還請夫人見諒,待解決賑災銀一事,屬下自會負荊請罪。”
葉瑾軒眼神微變,瞬間明白他的暗示——他將安安轉去提籃山是為防著顏禾蘇,但此事畢竟不光彩,故而不能擺到臺面上,否則必然影響自己的聲譽。
看著兩人的眉眼官司,顏禾蘇眼神一冷,“葉瑾軒,你把寧寧送去什么見不得人的地方了?為什么千羽不敢明說?”
該死的!
她以賭約布局,原本是想追蹤寧寧的下落,沒想到葉瑾軒會對女兒這么狠心……
偏偏追蹤符染了血,失去效力,眼下她只能通過符紙算到別莊的位置,無法得知千羽究竟將寧寧帶往何處。
“你沒聽到我是為了保護寧寧嗎?”葉瑾軒面對妻子疾厲色的質問,頓覺顏面無光,絲毫不覺心虛愧疚,“禾蘇,我跟你保證:寧寧沒事!待賑災銀一事處理妥善,我立刻把孩子接回來。”
千羽立刻保證:“屬下以性命擔保,小小姐安然無恙。”
然而,他剛說完這話,頭頂的顏色突然轉為扭曲的灰,中間延伸出一條刺目的黃色麥浪,一直延續到男人胸口處。
其他人看不見氣運變化,都認為千羽身為心腹,奉命行事無可厚非,況且從大局出發,賑災銀一事遠比一個小女孩重要得多。
老將軍更是一錘定音,不耐道:“都別吵了!禾蘇,孩子的事你們夫妻倆關起門來慢慢解決,眼下我們要先弄清楚賑災銀一事的來龍去脈,否則將軍府必有滅門之禍!”
顏禾蘇直勾勾地盯著千羽不放:血紅的兇氣代表殺戮,灰色氣運代表戰爭,而黃色象征著兵戈,從玄學角度來說,這表示千羽身份有異,很可能是敵人派遣的一把隱秘之刀,且這把刀很快會帶來戰爭。
念及此,她不動聲色地掐指一算,凌厲的目光陡然落在黃色氣運終止之處——千羽的胸口有貓膩!
迎著女子仿佛具有穿透力的目光,千羽心里不禁咯噔一聲,下意識捂住胸口……
這女人的眼神……該不是發現了什么?
千羽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不可能!
她絕不會知道自己胸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