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翻了一個白眼,想說什么卻被顏禾蘇一個眼神攔下,只得不情愿地移開視線,眼不見為凈。
而宗親們面面相覷,對這不爭的事實無法反駁。
見狀,太后表演欲爆棚,委屈得淚眼婆娑:“當初先皇后產下長衍后一直體弱多病,這孩子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哀家帶大的。”
“后來先帝后去世,長衍更是年幼無依,被嚇出了一身怪病,只有進氣沒出氣兒,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
“那時,哀家生怕宮人照顧不周害了孩子性命,力排眾議將他接到身邊沒日沒夜的照顧了兩年,才讓他有了活人氣兒。”
“在哀家心里,長衍就同我的親生兒子一樣,我照顧他的時間甚至比親近皇帝的時間都多……所以哀家每每病危之際,才想在臨終前見他一見。”
她抽噎了一聲,“沒想到,竟然有人因為這個處心積慮地污蔑哀家要害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借此除掉哀家,辱沒皇帝和皇室顏面!更可笑的是,你們居然還信了……哀家真真覺得心寒至極。”
“母后!”該配合演出的元帝自然不會視而不見,立刻俯身攬住她瘦弱的肩膀,“你為長衍付出的心血和愛意,父皇泉下有知,都會明白的。”
頓了頓,他站起身,冷冷看向太醫院院首和慧沖老道長:“兩位是醫術和道術精深之人,一一行皆有分量。方才,該查探的你們都查過了,慈安宮就差被你們翻個底朝天。”
“今日當著諸位宗親的面,朕最后問一次——衍王是否真的中了毒?若是真的,他所中之毒是否在慈安宮查出了異樣?如有一句不對,當滅九族!”
“陛下……”太醫院首率先嚇出了一身冷汗,“衍王殿下……確實身中隱秘奇毒,且毒性滲透至少十年有余。”
眾人面色一驚:“什么?長衍真的中了慢性毒?”
元帝怒斥道:“混賬東西!朕命你定時為衍王問診治病,為何你從前都沒看出來?”
“陛下恕罪!”太醫院首擦了擦冷汗,膽戰心驚道,“并非老臣有意隱瞞,下毒者每次用量不多,積年累月才有此奇效,陛下又對衍王殿下關懷備至,奇珍異草能補的都補上,陰差陽錯讓殿下的身體維持在一個奇特的平衡狀態……”
“故而,殿下日常發病看起來和風寒腦熱差不多,瞧著兇險但又不致命。不過,這一次衍王殿下似乎剛剛遭遇了重創,中了一種烈性毒,瞬間將體內的慢性毒激發出來,老臣這才發現不對勁。”
“遭遇重創?”和親王快步走過來,掀開蕭長衍胸口的衣服看到那一處紅腫兇險的刀口,氣得臉色鐵青,“陛下,太后,到底怎么回事?長衍今日不是在慈安宮侍疾嗎?何來重創?又是怎么中的烈性毒?”
元帝故作懊惱,“和王叔,您先別生氣,怪朕事先沒有察覺長衍的異樣!這孩子脾氣倔,知道上回刺殺失敗的刺客關押在提藍山,就自個兒跑去審問,沒想到中了東狄殺手的陷阱,不慎中毒……”
“陛下這意思是怪長衍不該找刺客算賬了?提藍山乃皇室牢獄,一向由陛下的心腹監管,如今竟然讓東狄殺手混了進去,簡直太可笑了!”
靜和趁機將顏禾蘇推到前面,厲聲諷刺道:“若不是顏神醫來得及時,長衍就被那幫居心叵測的刺客給毒死了。”
“你!”皇帝聽出她的陰陽怪氣,腮幫子都咬緊了,面對著宗親們疑竇叢生的眼神,只能強忍怒意,“提藍山在葉瑾軒管轄之中,朕已經宣他入宮,一定給長衍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