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個月的長途跋涉,宋晨飛一行人終于抵達了逍遙道總部。
遠遠望去,逍遙道所在的群山巍峨聳立,云霧繚繞間,仿佛仙境一般。
山腳下,一條蜿蜒的石階直通山頂,石階兩旁種滿了桃樹。
此時正值花開時節,粉色的花瓣如雨般飄落,鋪滿了整條山路,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花香。
沿著石階向上,耳邊傳來潺潺的水聲。
轉過一處山腰,眼前豁然開朗——一道巨大的瀑布從山頂傾瀉而下,宛如銀河倒掛,水珠飛濺,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瀑布下方是一汪碧綠的深潭,潭水清澈見底,幾條錦鯉在水中悠然游動。
潭邊,幾座古樸的亭臺樓閣依山而建,與周圍的自然景色融為一體,顯得既宏偉又雅致。
“這里就是天下武學圣地——逍遙道總部嗎?真是美得讓人心醉……”
宋晨飛忍不住低聲感嘆。
繼續向上,山路逐漸開闊,沿途可以看到許多逍遙道的弟子正在練武。
男女老少皆有,有的在樹下靜坐冥想,氣息沉穩;
有的在空地上揮劍起舞,劍光如虹;還有的兩人一組,切磋拳腳,招式凌厲卻不失優雅。
他們的動作行云流水,仿佛與周圍的自然融為一體,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
宋晨飛注意到,這些弟子的武功路數各不相同,有的剛猛霸道,有的柔中帶剛,有的則是以巧破力。
但無論哪種風格,都透著一股獨特的韻味,顯然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的成果。
“不愧是逍遙道,果然名不虛傳。”
宋晨飛心中暗嘆。
僅僅看著他們練武,就知道這些弟子身手非常可怕。
就在這時,幾名身穿白衣的年輕弟子迎了上來,臉上帶著恭敬的神色:“圣女殿下,您總算回來了。”
姜云裳點了點頭,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疲憊:“路上遇到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耽擱了。”
其中一名弟子上前一步,低聲道:“道主有重要的事情找您,吩咐說等您回來后,立刻去見他一面。”
姜云裳微微頷首:“好的,等我休息片刻,洗漱之后,便去見他。”
說完,她帶著宋晨飛等人進入大山腰部,安排他們住在一排木屋之中。
木屋雖簡陋,但干凈整潔,周圍環境清幽,倒也算是個不錯的落腳之地。
安頓好眾人后,姜云裳便匆匆離去。
宋晨飛站在木屋前,環顧四周,正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沉重的斧頭劈砍聲。
他循聲望去,只見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正揮舞著一把巨大的斧頭,招式凌厲,力道驚人。
那男子一邊練武,一邊仰頭灌著酒,神情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惆悵。
宋晨飛走近幾步,仔細一看,不由得一愣——那人竟是大乾國的大將軍趙無極!
“趙大將軍?”宋晨飛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趙無極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宋晨飛:“你認識我?”
“乾國軍部第一人,大將軍,趙無極,只要是乾國人,誰人不認識。”
宋晨飛拱手說道。
趙無極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幾分自嘲:“什么大將軍,不過是個落魄之人罷了。不必多禮。”
“既然都是大乾人,在這異國他鄉,來,一起坐下喝酒。”
趙無極指指不遠處的石桌酒壺,臉上露出一抹難得的笑意。
宋晨飛也不推辭,爽快地坐了下來。
兩人相視一笑,仿佛多年的老友重逢,雖未多,卻已心照不宣。
促膝長談。
趙無極拿起酒壺,倒滿兩酒杯,仰頭灌了一口,長嘆一聲:“這逍遙道的酒,雖不如大乾的烈,卻也別有一番滋味。可惜,喝得再多,也解不了心中的愁。”
宋晨飛拿起一只酒杯抿了一口,笑道:“趙兄,既然喝酒解不了心中憂愁。何不迎難而上?”
趙無極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迎難而上,談何容易?這個世間太多不可違之事!對了,宋兄,怎么會來到這逍遙道?”
宋晨飛放下酒杯,簡單地將自己的經歷說了一遍,這些當然都是杜撰的。
趙無極聽完,點了點頭,眼中多了幾分贊許:“原來如此。宋兄果然是個有膽識的人。”
宋晨飛擺了擺手,語氣淡然:“不過是形勢所迫,談不上膽識。倒是趙兄,為何會在這逍遙道?”
趙無極沉默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我?呵,不過是個癡情之人,毀了一生罷了。當年為了一個人,丟了將軍之位,漂泊至此。如今在這個逍遙道,也不過是個浪人罷了。”
宋晨飛沒有多問,只是舉起酒壺,與趙無極碰了碰:“往事如煙,不提也罷。今日能在此相遇,便是緣分。來,喝酒。”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聊著大乾的風土人情,從北疆的雪景到南境的繁華,從朝堂的紛爭到江湖的趣事。
越聊越投機,仿佛有說不完的話。
聊到興頭上,趙無極忽然壓低了聲音,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宋兄,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越快越好。”
宋晨飛一愣,皺眉問道:“趙兄此話何意?”
趙無極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后,才低聲道:“逍遙道前些日子已經被白龍皇帝攻陷了。兩大圣女投降,道主被殺,如今這里早已不是從前的逍遙道了。我們現在都是籠中鳥,只能進,不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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