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笙迅速抽回手。
“笙笙……”徐晏衡的指尖還懸在半空,方才溫軟的觸感已然消失。
“到此為止。”她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這件事翻篇了。我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幫忙。”
“幫忙?”徐晏衡眉眼舒展開來,鏡片后的眸光溫柔地能滴出水,“只要笙笙開口——”
“幫我找個人。”宋悅笙打斷他,指尖輕輕敲擊桌面,“四年前去濟世堂找你針灸的林姑娘。”
徐晏衡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嗯?”他喉結滾動了下,金絲眼鏡鏈隨著歪頭的動作輕輕晃動,“怎么突然……”
宋悅笙端起茶杯,氤氳的熱氣模糊了她的表情:“就是想知道她在哪。”
短暫的沉默后,徐晏衡突然低笑出聲。
他傾身向前,白襯衫的袖口蹭到了桌面的水漬:“笙笙……”聲音里帶著難掩的愉悅,“記了四年,你是不是吃醋了?”
“隨你怎么想。”宋悅笙放下茶杯,“我現在只想知道她的下落。”
“這可就冤枉我了。”徐晏衡無奈地攤手,“這么久過去,我若還能找到她,豈不是顯得這些年一直和她有往來?笙笙,我這么愛你,你不能這么冤枉我。”
“中醫館的病歷系統。”宋悅笙冷靜指出,“調出當年的就診記錄,便能順藤摸瓜。”
徐晏衡怔了怔。
他忽然伸手,指尖輕輕拂過她緊蹙的眉心:“笙笙,”聲音溫柔得像在哄孩子,“我和她真的什么都沒有……”
話未說完,宋悅笙突然拍開他的手。
瓷勺撞在杯壁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
徐晏衡的手僵在半空,腕間的沉香手串微微晃動。
宋悅笙扶額嘆氣:“我找林小姐又不是去打架。”
她無奈地看著他。
“徐晏衡,我只是最近想起來有人告訴我林姑娘學新聞的。”指尖無意識地繞著杯沿打轉,“等孤兒院的事解決了,想找個靠譜的媒體做專題報道。”
麻雀精給的劇情太模糊了。
只提到林文苑大學讀新聞系,然后就和徐晏衡甜甜戀愛了,卻沒說畢業后去向。
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她,簡直大海撈針。
但若是讓對應的男主去找肯定事半功倍。
宋悅笙抬眼,正對上徐晏衡探究的目光。
“好的媒體多的是,”他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眸光微閃,“何必非要找……”
“同齡人好溝通。”宋悅笙打斷他,忽然玩味地挑眉,“徐醫生這么推三阻四……”
她傾身向前,“該不是有什么瞞著我?”
“笙笙!”
宋悅笙笑著擺擺手,“記得幫我找。半個月后庭審,二十天內找到就行。到時候再聯系報道的事。”
徐晏衡的喉結滾動了下,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嗯。”
二十分鐘后,兩人一起離開了餐廳。
宋悅笙正準備攔出租車離開,忽然聽見身后熟悉的腳步聲。
她驀地轉身:“我以為——”眉梢輕挑,“在說清楚后,徐醫生該搬去中醫大的宿舍了?”
徐晏衡長腿一邁,不由分說扣住她的手腕。
溫熱的掌心貼著她微涼的皮膚,力道大得幾乎要留下指痕。
“是你說要收留我的。”他低頭湊近,呼吸間帶著淡淡的藥香,“笙笙,你不能騙我。”
宋悅笙試著抽手,卻被他握得更緊。
路燈在他鏡片上投下細碎的光斑,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緒。
“都陪你半個月了,”她無奈嘆氣,“還沒膩?”指尖點了點他胸口,“我明天要回s市了,公司人手不夠,得去招聘。”
徐晏衡的唇角繃成一條直線:“不是去見司述的借口?”
宋悅笙道:“他現在忙著和沈家爭奪資源,沒空關心我回不回去。”
徐晏衡:“他哪里是沒空?”
“嗯?”宋悅笙瞇著眼睛看著他,“你們瞞了我什么?”
徐晏衡的喉結滾動了下,鏡片后的眸光微微閃躲:“……沒什么。”
——果然和沈知讓的事有關。
宋悅笙不再追問,任由他牽著自己走過霓虹閃爍的街道。
夜風拂過,帶著初秋的涼意。
**
浴室的水聲戛然而止。
宋悅笙擦著頭發走出來,發梢的水珠滴落在鎖骨上,又滑進浴袍松垮的領口。
她望著坐在床邊發愣的徐晏衡:“別忘了幫我找人……”
還沒等宋悅笙把毛巾放回去,就被一股力道猛地拽進懷里。
徐晏衡的白襯衫還帶著沐浴后的濕氣,扣子解到第三顆,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
“徐醫生——”她故意拖長音調,指尖順著他的喉結往下滑,“不是說縱欲傷身嗎?”在胸口畫著圈,“身為醫者,怎么能……唔……”
未盡的話語被炙熱的吻封住。
徐晏衡托著她的后腦加深這個吻,另一只手緊扣她的腰肢。
浴袍的系帶不知何時松散開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對你不一樣……”他的唇輾轉至耳畔,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如果可以……”溫熱的掌心撫過她纖細的腰線,“我想日日如此……”
夜風掀起窗簾一角,月光悄悄窺見交疊的身影。
宋悅笙輕笑出聲,指尖劃過他緊繃的下頜線:“到時候怕是要你死我活了。”
徐晏衡低頭含住她的唇瓣,輾轉廝磨間含糊道:“舍不得……”雙臂一用力將她打橫抱起,“所以才要克制見你的次數。”
被輕輕放在床上的瞬間,宋悅笙突然笑出聲來。
“笑什么?”徐晏衡撐在她上方,額前碎發上的水珠落在她的脖頸,涼絲絲的。
“只是突然覺得……”\"她伸手撥弄他散落的額發,“徐醫生當大夫太可惜了。”指尖順著他的喉結往下,“該去做主持人之類的語工作者才對。”
徐晏衡眸光一暗——這是在說他口是心非。
每次他們幾個起爭執,最后漁翁得利的總是他。
“都怪笙笙……”他低頭在她鎖骨上咬了一口,留下個淺淺的牙印,“太會招蜂引蝶。”溫熱的唇舌流連在印記上,“稍不注意,就帶回來一兩個驚喜。”
宋悅笙輕喘著推他:“其實這些……都是有原因的……”
徐晏衡懲罰性地捏了捏她的臉頰:“非要現在說這些?”
“不是你先問的?”她無辜地眨眼,浴袍領口在動作間滑落,“我總得解釋清楚,有些事……并非我本意。”
“嘖。”
徐晏衡突然扯過被子,帶著她一起滾進柔軟的被窩:“睡覺。”
“不繼續了?”宋悅笙故意蹭了蹭他。
環在腰間的手臂驟然收緊:“我沒那么禽獸。”
他的聲音悶在她發間,“昨天折騰到凌晨……”頓了頓,“只是聽你說要走,有點生氣。”
“只是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