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喲”一聲,屋門打開的聲音傳來,然后是呼哧呼哧的腳步聲。
院門終于被打開了,一張滿是褶皺的老臉顯露在了我們面前。
“老孫叔,你咋這么慢啊!”
蓋彥霖嘟囔了句,然后笑著介紹我們:“這幾位是市派出所的領導,今晚來找你問點很重要的事,你知道啥就說啥啊!”
老孫頭滿臉驚訝,木訥地點了點頭。
“幾位領導是去村支部辦公室,還是就近到老孫叔家?”
不等老孫口開口,我先擺了擺手:“都不用,就在這里問吧!”
“那行!”
我開門見山:“前天是不是找一個叫王寶和的蔬菜販子買了你一些蔬菜?”
“嗯!一共一百多斤,買了二百一十五元!”
一聽這個老孫頭就是實在人。
“這些菜都是在哪種的?”
老孫指了指屋后:“我和老伴兒在屋后面開辟了半畝菜園,菜就是從菜園里種的。”
“走!打我們去看看!”
“奧!”
繞過院子,就看到了屋后的一小片菜地。
還有不少茄子和蘑菇,最北側還有兩排蔥。
長得都格外茂盛。
看得出平時兩口子在這塊菜地上沒少下功夫。
掃視了一圈,我剛想收回視線,忽然發現地面上在呼呼地冒著黑氣。
“老徐,你看!”
我指著菜園輕聲地喊老徐。
老徐凝視著菜園,微微點頭。
“領導!到底出了啥事啊?老孫叔兩口子可都是老實人,不會干違法的事啊!”
我無暇搭理他,死死盯著菜園地面。
黑氣如同一片黑色的浪花,貼著地面翻滾著。
徐半仙徑直走進了菜園,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又走了回來。
“這菜園之前是什么地?”
不等老孫頭開口,蓋彥霖搶著解釋:“就是一片荒地!荒廢很多年了!”
“我看這塊地挺肥沃的,咋就一直荒著呢?”我忍不住問蓋彥霖。
“我小時候聽我爺爺說,這地方原來有口井,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把這口井填平了,三更半夜時經常有人在這附近聽到女人的哭聲,再說我們村也不缺地。”
徐半仙邊聽邊點頭。
等蓋彥霖說完,他從口袋里拿出一管黃香,掏出火柴點燃,然后再次走到菜地里。
雙手握緊黃香,嘴里念念有詞,朝著四個方向分別拜了拜。
我知道,這是陰陽先生“投香問鬼路”。
他朝著四個方向拜完,便把黃香輕輕地插到了地上的軟土里。
蓋彥霖和老孫頭雖然年齡也不小,尤其是老孫頭,怎么也有六十七八歲了,估計也沒見過這場面,都瞪大眼,張著嘴看著老徐半仙。
我也靜靜地看著,只是注意力大都在點燃著的黃香上。
等了十幾秒鐘,黃香左側三米左右的地方黑氣逐漸變淡,然后露出了一個直徑2米左右的圓。
剛開始我還是一臉懵逼,尋思了一下,才恍然大悟,這應該就是村支書口中那口被掩埋了的古井。
徐半仙走到圓圈旁邊,用腳把圓圈的輪廓“描”了出來,然后轉身朝我說道:“這下面有東西,盡快找人挖出來!”
這是在人家村里,又是老孫頭的地中,我當然得先和老孫頭以及村支書蓋彥霖說一聲,然后給馮紅林打了個電話。
村支書蓋彥霖也很痛苦,當即就拍著胸,承諾馬上找人干活。
四十幾分鐘后,馮紅林開車來到了七頃村,一同下車的還有李文康和小陳。
村支書蓋彥霖也找來四五個村民。
村民們手里都扛著鐵鍬,邊打哈欠邊朝我們走來。
了解完情況后,從幾個人的面部表情看得出,都不太樂意。
畢竟這是三更半夜,又是在老一輩嚷嚷著鬧鬼的地方。
不過,村支書的威嚴還在,幾個漢子也只是嘟囔了幾句,便開始干活。
在他們挖土之際,我簡單把事情的大概和馮紅林、李文康說了一遍。
倆人都被驚得目瞪口呆。
“還有這種事?”馮紅林單手掐腰。
幾個人挖了十幾分鐘,忽聽“咔嚓”一聲,鐵锨戳到了硬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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