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握住木刀的手猛地一僵。

洛明朗溫潤的笑臉也出現了一絲裂痕。

“唰”

兩人齊齊看向辛瑤。

蠢蠢欲動的殺意凝滯，只剩下震驚。

卻又被她迅速斂去。

她揮手撤去掌心的力量：“你倒是坦白。”

見她殺心漸消，男人唇角的笑不自覺深了些。

“本尊說過，今后不會再對你有任何隱瞞。不過，”他話鋒突變，“本尊都這么乖了，阿月是不是也該滿足本尊一次？”

“別這么叫我。”他們之間還沒親密到這種程度。

男人只當沒聽見。

“不反對，那就是答應了。”

他語氣忽然放低，眼神中帶了些認真。

“如果本尊當真這么做了，你會如何？”

辛瑤：“……”

她拒絕回答。

“阿月~”

“好阿月~”

男人無賴般的喚著。

“閉嘴。”辛瑤揮手打出一道禁符。

她實在不懂，這么無聊的問題，到底有什么好問的？

以男人的修為，輕易就能沖破符力的桎梏。

可這是她給的。

他只能乖乖受著，站在原地，委屈巴巴地看著辛瑤。

辛瑤懶得理他，心神重新放回到元尊老祖身上。

因為護峰法陣的異動，之前的搜魂搜了一半，就被她停止。

真正關鍵的記憶，她還沒有看到。

見她重新開始搜魂，絲毫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裴玄的神色不由得暗了暗。

冥夜松開木刀，雙手環胸，涼颼颼睨著他，嘲諷。

“堂堂魔淵之主，可真是出息了，居然想靠賣可憐，來博師尊的同情。可像你這種家伙，就算裝得再可憐再委屈，也別想讓師尊對你心軟一分。”

裴玄眉梢微翹。

非但沒有露出怒色，反而笑了起來。

“小鬼懂什么。”

他的阿月若沒有心軟，在懷疑他要將魔欲丹用在她身上的時候，就該出手殺了他。

哪里還會給他解釋的機會？

這恰好說明，他在阿月心里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或許比不上這幾個徒弟的地位重，可至少有些分量不是么？

裴玄心情極好。

他側目看了冥夜和洛明朗一眼。

“你們血脈特殊，都只有一半的人族血統。到達化神前，這樣的特殊會讓你們享受兩個不同血脈所帶來的便利，讓你們事半功倍。可化神是一道坎，再往前，每進一步，都會遭受到天道更嚴苛的考驗。就如同之前，突破化神引來天雷一樣。”

“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魂消。想要解決這個麻煩，只有從源頭下手。”

突如其來的話，讓冥夜二人怔住了。

“貓哭耗子，誰要你多管閑事。”冥夜臉色不善。

“不是為了你們。”裴玄語氣涼薄，“本尊只是不想看見阿月為你們一次次涉險。又或是，你們這些異類，私心里，格外喜歡，享受，阿月為你們付出，為你們冒險的樣子？”

“那種事鬼才會喜歡！”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師尊好好的！他從來沒有那樣想過！冥夜怒從心起。

卻被洛明朗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