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果果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先別說剛剛那兩碗湯暫時還拯救不了她的氣色，尤其是霍祁南還一臉憤怒地找她麻煩。

居然問她為什么在上面簽字？明明那協議書霍祁南都簽字了，那她還有什么理由不簽字？

難道要她抱著霍祁南的大腿求他不要和她離婚嗎？

可是那樣就有用嗎？霍祁南對她別說愛了，連面子都不給她，求他只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上面的男方簽著霍祁南三個大字不就表示了他要離婚的決心了嗎？那她求他還有用嗎？

慕果果不用猜都知道沒有用的，那既然沒有用她又何苦浪費表情，她已經浪費了那么多時間那么多感情了，那表情她還是省省吧。

“我在問你呢？慕果果！”霍祁南怒火沖天，慕果果她現在是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里是嗎？

“什么？”慕果果終于有點表情了，但是她還是滿臉的疑惑地看著霍祁南。

“誰讓你在上面簽字的？”慕果果她是不是不識字？離婚協議書上她也敢簽字？

“因為我看到你已經在上面簽字了…”慕果果坐在床邊看著他，現在又覺得兩人已經離婚了，她不應該再碰霍祁南的床了，于是慕果果又站了起來，環顧了房間一圈，慕果果發現連一只屬于她的板凳都沒有…

霍祁南看著慕果果從床上站了起來，還一臉不知道自己坐在哪里比較合適的表情，霍祁南的火氣更大了，慕果果現在是什么意思？

她是已經準備好要和他劃清界限了嗎？

門都沒有，她可是她的老婆，想跑門都沒有！

“慕果果，是誰說我簽了字你就能簽字了？”霍祁南狠狠地踢了一腳梳妝鏡前的梳妝凳，怒火攻心地罵了一句，“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是你老婆啊，簽字之前是，現在不是…”

慕果果看著他眨了眨眼睛，不管她以為她是誰，能在這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的人，只有她，難道不是除了她簽字，誰簽名這協議書都會變成廢紙了嗎？

霍祁南陰沉著臉，“慕果果！”

“我上面還填了日期，難道是格式不對嗎？”

“慕果果，你在找死！”

慕果果看他還是很氣的模樣還是有點疑惑，因為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他生氣了。

“那你想怎么樣？”慕果果有點無奈地看著他，可是她簽都簽了，總不能涂掉當著他的面再簽一次吧，慕果果試圖給他建議，“不然你去打張新的，我現在當著你的面從新簽？”

“慕果果，你馬上給我道歉！”

慕果果直接不說話，無語地看著他。

“你不經過我的同意就翻我的抽屜！”霍祁南開始胡攪蠻纏起來。

慕果果還是閉著嘴巴繼續不說話，明明是他自己抽屜不關緊，然后他的文件被白菜叼出來玩的，她可從來沒翻過他任何東西，但是慕果果又不能和霍祁南說這事是白菜干的，因為霍祁南明擺著還在生氣，他待會把炮火對準白菜怎么辦？

算了，霍祁南冤枉她就冤枉她吧，反正她都習慣被他冤枉了，也不怕多加這一次了。

慕果果算是知道什么叫虱子多了不用愁，她現在就是這種想法，破罐子破摔一次，以后就只想破罐子破摔了。

“慕果果，你給我說說，是誰讓你在上面簽字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霍祁南以為慕果果開始理虧了，所以他又開始得理不饒人了。

“因為我以為你是覺得尷尬，所以你不好意思開口和我說，但是既然我看到了，那我自己就簽了。”

慕果果自以為體貼地說道，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沒想到是真的是離婚協議書，說來也很奇怪，慕果果居然很坦然地接受了霍祁南要和她離婚的事情。

明明那些天她在疑心的時候，她是很緊張的，自從看到霍祁南手里那張紙她的心里就一直在打鼓，她甚至經常覺得自己的心很痛，因為她付出的一切都得不到怎么回報，甚至還被霍祁南當成垃圾一樣踩在腳下，可是當她看到離婚協議書的那一刻她居然很鎮定。

就像犯了重罪的刑犯終于被判了死刑，可是她卻一點也不想上訴，她很淡定地接受這件事，甚至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好像早就在她的預料之中，原來真的到了這一刻也沒有她想的那么難熬，這幾年一直是她在自己嚇自己，她總在害怕霍祁南會離開她。

不然她也不會一聽到柳宸要回來的消息就急吼吼地跑去找他，明明她從來沒有得到過霍祁南，所以失去也沒有那么可怕。

她這幾年活得太累了，可是現在回頭看看，她突然就懂了，這是因為她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所以她應該受到的懲罰，明明從一開始他們就不合適，是她非拉他不放的。

霍祁南一直都沒有變，從來都沒有因為她動搖過一次，尤其是慕果果在看到協議書的內容時候她心里唯一一點期待都沒有了，離婚協議書的內容和三年前約定的一模一樣，原來不止她記得清清楚楚的，霍祁南記得更是清楚。

慕果果在簽字的時候手都不抖一下的，因為她覺得自己也沒什么遺憾了，她轟轟烈烈地愛過霍祁南，不顧一切地飛奔向他，失敗了也沒關系，既然自己選的路自己勇敢地走下去就行了。

起碼她真的努力過，也得到過霍祁南的人，可是他是一塊她捂不化的冰，還是就這樣算了吧。

她是真的覺得累了，又冷又硬的霍祁南根本不適合她。

慕果果她突然很想回去打球了，突然覺得自己應該趁年輕再痛痛快快打幾年。

慕容離墨是因為心臟的關系不能再跑了，可是她呢？她還那么健康，怎么可以因為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讓培養自己十幾年的師傅失望了呢？

簽字那天她還夢到了帶她去打球的爸爸，還有看她拿冠軍的爸爸，慕果果好像再回到球場上，完成一個運動的使命。

慕果果還在發呆，霍祁南臉上卻是青一陣白一陣的，他直接反問慕果果道：

“我是不是還得夸你體貼啊？”霍祁南差點氣笑了，“我為什么要不好意思？”

“因為你讓我凈身出戶啊？”慕果果說完又是一怔，她為什么會覺得霍祁南會不高興？他是會不好意思的人嗎？

他那么對待自己，傷害自己他都沒有心軟沒有愧疚，他怎么會不好意思？

“慕果果，你背著我偷人你還想分錢？你好意思嗎？”

“霍祁南，你夠了！到底是誰背著你偷人了？”慕果果就知道，霍祁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除了挖苦她冤枉她不能說句人話嗎？

他們都離婚了，就不能和平一點，坐下來好好聊一句，好聚好散嗎？

“你能不能不要把話說得那么難聽啊？”

“對！你是沒有背著我偷人…”霍祁南喘了口氣繼續補刀，“慕果果，你光明正大地當著我的面和別的男人跑了，然后你現在還嫌我說話不夠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