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是,這位是孫總的助理,余滔,余先生。”
“哦,我說呢,孫總怎么可能這么沒禮貌?原來不是啊!”
余滔臉色一變,看著林皓文:“林總……你跟林氏集團是什么關系?”
“不認識。”
“真不認識?”
林皓文攤攤手:“我像是說謊的樣子嘛?”
余滔心頭暗喜,跟林氏集團沒關系那就放心了。宰了你。
“林總,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這筆貸款要是我們孫總拿不到,誰也別想動。你懂我意思?”
林皓文露出一個不以為意的笑容:“瞧不起誰啊?我還真就是拿定了。你能把我怎么樣?”
“怎么樣?我能滅了你,一家小小的啤酒廠算什么東西?”
“那就來,別客氣。兔耳朵在玩什么把戲,你這個牽頭人不可能不知道吧?利用虛假銷售額拉高估值,套取銀行和風投的錢,再重新轉盤子,增開新店,再融資套錢。嘖嘖嘖,高明啊!”林皓文在余滔面前豎起一個大拇指:“不過這泡沫什么時候捅破,你心里沒數?”
余滔聽完林皓文這番話,眼角狠狠抽搐幾下。這個小子怎么會知道兔耳朵的內部運作模式?
其實當初孫德麟早就知道了,從兔耳朵準備進駐海城,第一個找的就是孫總,利用孫總跟各大銀行和風投之間的甜蜜關系,可以迅速籌集到貸款和融資。
孫德麟知道這家企業存在暴雷的風險,可能一兩年之內吧,這種模式就會梁倒屋塌。所以不敢大張旗鼓地跟總行那邊申請貸款,轉而來到海城偏遠郊區的小分行,這樣運作不容易讓人察覺。
這才給跟呂晉江掛上鉤了。
原以為這事兒天衣無縫了,這一個多月,兔耳朵該拿的錢已經拿到了,就差呂晉江這個1000萬。這是要被捅破的節奏?
余滔瞪了一眼呂晉江,是他說的?不可能,如果他知道內幕,一開始就不會答應這筆貸款。
那就是林皓文自己想的了?
他有證據嘛?
余滔賭他沒有。
余滔裝出一副氣氛的模樣,重重拍了一下桌面:“胡說八道,造謠誹謗。呂行長,我們的客戶可是優質大企業,商譽估值達到8億,在海城幾大銀行拿到了3000萬的貸款,還有幾大風投公司融資的5000萬,怎么,這些銀行和機構都是白癡,都是瞎子?就你們這里眼睛尖?”
“余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這……確實是需要扶持本地廠子,我分行在郊區,這地方上都是有鄭策規定的嘛!”
呂晉江好歹是個分行行長,一開始他是蒙在鼓里,可自從看了林皓文給的照片和地圖,以他在銀行系統內多年的經驗,這個兔耳朵八九成是個空手套了。這公司旗下的400家門店,也都是空殼的,毫無商業價值。
所以他也準備叫停這筆貸款,給林皓文一個機會。
現在就看,林皓文和孫德麟,誰頭鐵了。
余滔看出來了,呂晉江察覺到什么,所以退縮了,那就只有從林皓文這里下手了。
余滔從口袋里拿出一沓名片,像是打牌一樣挪開,然后抽出一張,放到林皓文面前:
“林總,這是陸家嘴建行的白行長,你去找他,就說這事兒是孫總牽頭的,你的貸款不成問題。”
余滔替孫德麟展現出一副手眼通天的活例子。
林皓文看著那張名片,沒說話。
余滔知道,這小子就是要點錢花,很好解決嘛!見他優哉游哉地拿出一根華子點上,一臉得意地看著林皓文。
“怎么樣?行不行給個話?別怪我沒提醒你,孫總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見好就收吧!”
呂晉江見林皓文在猶豫了,不好啊!現在孫德麟明擺著要讓他背鍋,到時候要真是暴雷了,兔耳朵拿到錢拍屁股走人,而孫德麟財大氣粗,背景深厚,肯定沒事。最后死得最慘的就是他了。
“林總,陸家鎮那邊的建行,做事向來謹慎,他們申請貸款的程序也相當復雜。您這邊在郊區呢,天高地遠的,怕是審核下來,耽誤您時間了。您不是急著用錢嘛?”
余滔聽到呂晉江這么一搗亂,頓時火大了:“呂行長,你把嘴閉上沒人當你是啞巴!”
“是是是……怪我多嘴。”
林皓文聽得出呂晉江的意圖,也好吧,如果幫他這一次,以后貸款就方便多了。他對余滔笑道:“是啊,確實來不及,我等著錢用呢!要不這樣,余先生,你給孫總打給電話,讓他直接免息借給我1000萬,我感謝他。”
“去你媽的!姓林的,別給臉不要臉。”
余滔一臉怒相,兩根手指頭夾著華子,懟了一句林皓文。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