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來看。
是一盒胃藥。
已經吃得差不多了,只留下孤零零的一顆。
……
厲斯年給狗倒上狗糧和零食,揉揉它腦袋。
一回頭,就見溫姒抱著花走進來,“要換鞋嗎?”
厲斯年眸色深了深。
兩年了,她終于又踏入這個承載著他們回憶的地方。
厲斯年朝她走去,溫姒預料到了他的動作,直接把花塞進他的懷里,避免了這個擁抱。
“把花插上。”溫姒打開鞋柜,“再幫我做一份夜宵,我晚上沒吃飽,謝謝。”
厲斯年聲音微啞,“上來了就不能走了。”
溫姒,“你這兒是地獄嗎。”
還來了就不能走了。
鞋柜里的那雙拖鞋,還是她原來那雙。
清洗消毒過,整齊地擺在那。
好像這兩年她從未離開過一樣。
溫姒換上鞋,洗了手走進廚房,跟厲斯年一起做了一份簡單的夜宵。
厲斯年晚上根本沒怎么吃,此刻餓了,兩人一人一碗。
溫姒問,“你多久沒在外面吃飯了?”
厲斯年隱約覺得她猜到了什么。
“沒那么夸張,只是偶爾點的東西不好消化,所以沒吃。”
溫姒神色緊了緊,“你胃病很嚴重?”
厲斯年看向她眼睛。
“沒有。”
溫姒斷定他撒謊。
以前他有胃炎,疼起來也叫人受不了,但是他從不放在眼里,要人把藥遞到嘴邊才有耐心吃一口。
如今藥都塞車里了。
該疼成什么樣,才會改變一個人的習慣。
厲斯年輕描淡寫,“又不是癌癥,能陪你活到一百歲。”
溫姒不知道他此刻的身體情況,一時間心煩意亂。
夜深后,厲斯年半威脅半誘哄,將人拐上了床。
只睡覺,其他什么都沒做。
厲斯年白天繃著精神工作,晚上擁著軟香入眠,很快就呼吸均勻。
溫姒卻始終沒有睡意。
她橫豎睡不好,翻了個身背對厲斯年,感覺腦袋下面有什么硌著自己。
她伸進枕頭摸了摸。
摸到一只薄薄的相框。
抽出來一看,是她的一張單人照。
照片里的自己身穿一件墨綠色吊帶蹲在陽光下,手捧一堆泡泡,吹向鏡頭。
她笑得月牙彎彎,琉璃一般的眼眸明亮燦爛。
照片上有很深的摩擦痕跡。
那一道道纖細的劃痕,全是厲斯年日日夜夜對她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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