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之后,賓客們陸陸續續離開。
夏驚遠走出大門,看見厲斯年倚靠在前方的柱子上,單手插兜,懶散看著他。
他駐足,“厲總。”
燈光下,厲斯年的神色晦暗不明。
“小外甥,喊我厲總是不是太生疏了。”
夏驚遠的額頭青筋跳了跳。
沒想到這么快就丟馬甲了。
他們已經很久沒見,只有小時候辦家宴的時候,在長輩的閑談里,互相打過照面。
說親也不算,隔得挺遠的。
而且夏驚遠比厲斯年大兩歲。
但是輩分小一個頭,厲斯年是他三桿子才能打到的一個表舅。
男人小時候,最在乎這些了。
所以夏驚遠從沒有叫過厲斯年小表舅,厲斯年也沒把他這個小外甥放眼里。
只是沒想到,隔了十幾年,兩人因為一個女人又碰上了。
厲斯年看著他,淺淺勾唇,“怎么樣,你舅媽漂亮嗎?”
夏驚遠那么喜歡笑的人。
碰上厲斯年都笑不出來,“你想太多了,我對溫小姐只是能力上的欣賞。”
厲斯年,“那你為什么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她難道不漂亮?”
夏驚遠,“……”
他感覺厲斯年下一秒就要拿槍抵著他的頭了。
笑里藏刀的男人,連說話都跟陰嗖嗖的刀子似的滲人。
夏驚遠鎮定道,“當然很漂亮。”
“知道她漂亮就對了,回去多照照鏡子,想想自己能不能配得上這么漂亮的。”
夏驚遠反問,“那你在溫小姐身邊,又是什么角色?”
“我不在她身邊,在她心尖兒上。”
夏驚遠現學現用,“不正面回答,看樣子無名無分。”
厲斯年輕嗤,“說太多細節你又受不了,何必挑釁我。”
夏驚遠,“……”
歲月果然是無情的。
小時候看他早熟,不跟人扎堆玩,以為長大了是個奇才。
確實奇,悶騷界的奇才。
夏驚遠懶得跟他說了,轉道離開。
不遠處,溫姒拿著手包,拎著裙擺緩緩出來。
夏驚遠余光瞥到,停下腳步。
他本來沒什么想法,但他看不慣厲斯年那不可一世的樣兒。
“溫小姐。”夏驚遠走過去,紳士一笑,“時間還早,我想參觀參觀你的畫廊,不知道今天有沒有這個榮幸。”
厲斯年不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