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的心瞬間沉到底。
一股道不明的慌亂,蔓延至全身。
當時她只要服軟,他絕對不會讓她去。
可兩個人都那么犟。
犟到現在,魚死網破。
溫姒望著他,那雙漂亮的眼睛麻木一片。
“厲斯年,你保護我走到今天這一步,風風光光,名利雙收,這確實是你的功勞。”她頓了頓,壓抑住發哽的嗓音,“畫廊我給你,生意我不做了。”
“你需要江諾,你要忌諱江家,你夾在中間為難,沒關系,我退出,你們有錢人之間的游戲我不參與。”
“厲斯年,我曾經也對你好過,沒有感情也有苦勞,你看在那些情分上,放過我,行嗎?”
……
厲斯年將她抱了起來。
溫姒身形單薄,無從掙扎,眼眶里蓄滿的淚水也被厲斯年看去了。
他眼神銳利地審視她,氣得胸腔鼓動,說不出話。
“溫姒,一件小事你鬧到這個地步?”
溫姒扯了扯唇,“小事嗎?在a市我出車禍的時候,你一通電話告訴我江諾在搶救,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當時是什么情況?不怕我會死在那嗎?”
她說到這,心酸到喉間哽咽。
厲斯年抱緊她。
他不去,是因為交警說她傷得不重。
溫姒聲音低了一些,“在你心里,早就把我和江諾分好輕重了。”
“我倒是想裝糊涂跟你廝混,誰叫我那么喜歡你。”
“但是厲斯年,你讓我失望好多次,你很多次都讓我……特別不值錢。”
“我問你會不會跟我結婚,你甚至都不愿意騙我。”
一滴熱淚滾落在厲斯年的手指上。
燙得他渾身繃緊。
他喉結滑動,啞聲說,“是我錯了。”
溫姒哭得更加厲害,笑看著他。
那么嘴硬的人,此刻軟了,卻叫人更傷心。
“不必跟我道歉,是我輸不起。”溫姒一根一根地掰開厲斯年的手指,“就這樣吧。”
厲斯年的瞳孔漆黑不見底,情緒翻涌著。
“溫姒。”
溫姒打斷,“沒什么好說的,你堂堂厲總,何必在一個女人身上沒了面子。”
厲斯年攥緊她的手腕,逼迫她的視線。
“真要做這么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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