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年淡淡道,“我尊重死者,剛才只是諷刺蕭徹。”
蕭徹也是情緒上頭了,沒注意分寸,溫姒是個女人,容易共情,確實不該這么放肆。
他掐了煙,“算了,事情已經過去了,當務之急是想辦法讓安安走出來。”
溫姒根據猜測判斷,“你親手殺的魏承?”
“放心吧,處理好了,警方逮不到我。”
“想多了,你死活跟我無關。”溫姒面無表情道,“當著安安的面動的手?”
蕭徹嗯了一聲,抿了抿唇,“當時太怕了,怕他傷著安安。”
溫姒扯了扯唇,“他要是真想動手,就不可能等到今天,明知道安安喜歡他還要這么做,還做得這么惡毒,蕭徹,你真的跟惡魔沒什么區別。”
蕭徹心里一刺。
很不舒服,“我是為了保護我妹妹。”
“保護她需要用這么過激的手段嗎?你分明就是殺人習慣了,無視法律把人命當草芥,冷血殘忍就算了還沒有擔當,把錯誤全推給魏承,你覺得安安有你這樣的哥哥讓她很驕傲嗎?”
蕭徹沒被人罵這么臟過。
眼眸有些紅。
“對,你說得都對,安安是我唯一的親人,是我最愛的女人,我怎么樣都可以,她身邊不可以有任何隱患。”
溫姒看向病房門口,諷刺道,“但她變成這樣,全是你造成的,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才能解開心結。”
蕭安安跟蕭徹不一樣,他十幾歲就開始在女人堆里混,從不留真感情,但魏承是蕭安安動心的第一個男人。
她要花很沉重的代價才能忘掉他。
厲斯年打斷他們之間冰封的磁場,“溫姒,我們該回家了,回去睡一覺再來看蕭安安。”
溫姒點頭。
跟厲斯年離開。
蕭徹留在原地,渾身麻木感受不到冷暖,心里逐漸被一種奇怪的恐懼占領。
他錯了嗎?
他只是想保護親人而已,哪里錯了。
……
蕭徹厚葬了魏承。
葬禮結束之后,蕭安安也出院了,她把家里所有關于魏承的東西都收在箱子里,埋在墓碑旁邊。
她更瘦了,撫摸魏承遺像的手指干枯如柴。
住院那段時間她被噩夢折磨,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心臟超負荷帶來的痛更是讓她生不如死,本來想今天過來跟魏承好好說說的,卻又怕他真的擔心。
他其實很怕她哭。
一見她掉眼淚慌亂得跟個什么一樣。
蕭安安回憶起短暫的美好片段,紅著眼笑了笑,依依不舍地說,“魏承,院子里那兩顆桂花樹都開了,下輩子給我做桂花糕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