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姒活動手腕,“我不會。”
蕭徹聞,后知后覺地打量這個手術室,把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看一遍。
他們已經站成了一排。
畢恭畢敬。
但這不是對他恭敬,而是另有其人。
蕭徹最后看向溫姒,兩個都是聰明人,千萬語一對視就全明白了。
蕭徹勾唇笑了一聲。
他挺拔的身軀被這屋子里的燈光籠罩著,雖然在笑,但溫姒清楚地看到了他眼底的凄涼。
蕭徹從未暴露過這樣的脆弱情緒。
他很快就將自己受的打擊壓在心底,拍了拍手夸獎道,“會演,真會演。”
溫姒卻不敢當。
“我以為從你進厲家那一刻起就會發現端倪,沒想到會拖到現在。”不過她也能理解,“安安一出事,你就冷靜不了。”
蕭徹到現在都還沒有冷靜。
他知道自己今天拿不到心臟了,哪怕自己剛才沒有心軟。
因為厲斯年根本就沒有被他支走,而是一早就知道了蕭徹想干什么,提前到了手術室,換掉了原本那批人。
就連麻藥都被換了。
蕭徹早就該想到的,一切怎么會那么順利。
不過是厲斯年夫婦他們在幕后操控,看他笑話而已。
蕭徹最后的希望被現實擊垮,但又無意識地松出一口氣,靠在身后桌子上。
“厲斯年呢?”
話音落地,門外就傳來腳步聲。
保鏢打開門,厲斯年矜貴的身影慢悠悠走了進來。
他唇角微揚,如幽潭一般的眸子微微瞇起,泛著森冷的光。
男人站在蕭徹面前,視線掃過他脖子上女人留下的咬痕。
想必昨晚蕭安安出事的時候,他連事都沒有辦完。
厲斯年輕笑,“我說怎么蕭總一下子變得這么蠢,原來是縱欲過度,三十歲之后就少搞點女人,傷腎虧神,腦子也跟著轉不動。”
蕭徹目光幽暗,定定看著他,“你的動作為什么會這么快?”
他再厲害,難道還能未卜先知嗎?
厲斯年笑得謙虛又風流,“猜的,運氣好,猜對了。”
昨晚上那通電話是眼線告知他蕭安安心臟病突發,很嚴重。
次日一早他的公司就出事了。
這么巧合,厲斯年怎么會不懷疑蕭徹有預謀。
所以他跟溫姒就商量了這一出戲。
也是蕭徹太急了,腦子沒轉過來,不然厲斯年逮不到今天這么好的機會,看到他如此丑陋狼狽的一面。
蕭徹臉色灰敗下來,“你把溫姒一個人丟給我,就不怕我真的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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