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紀需要時刻繃緊神經,背不完的書,做不完的題,永遠都睡不夠的覺,吃不完的各種難吃補品,還有來自父母的道德綁架。
因為自己親身經歷過,所以才會對心疼厲斯年。
想到什么她又推開厲斯年的手,有點賭氣,“但這不能掩蓋你是個混賬的事實。”
厲斯年見她又心疼又討厭的表情,失笑。
“誰讓你當時長得好看又幸福,我最看不得別人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了。”
溫姒大叫冤枉,“我哪有!”
厲斯年眸色深深,對當時初見溫姒的場景記憶無比深刻。
他母親難產去世之后,父親帶著小三和私生子明目張膽登門,他成了沒人要的可憐娃娃。
母親葬禮上舅舅跟謝長林起沖突,幾乎要打起來。
可為了母親安寧,他們還是選擇一忍再忍,最后帶著他回到a市,改名換姓,和謝家恩斷義絕。
斯年是母親取的字。
所以他沒有摒棄,只改了姓。以淚洗面整整一年,也休學一年,他才重新打起精神,轉到國內最好的學校繼續讀書。
就是那一年,他初見溫姒。
長輩寒暄,小孩不感興趣,高出溫姒一個頭的厲斯年冷冷看著她,一點都不友好。
因為她當時被父母一左一右牽著。
可愛又幸福。
他當時最討厭幸福的人。
特別是后來在學校再見,溫姒還往他手里塞糖。
那天天氣特別不好,黑壓壓的云籠罩著學校。
厲斯年臉上帶著不屬于小孩的寒霜,誰都不愿意跟他走一塊,只有溫姒悄悄靠近他,把自己早上得來的獎勵分了他一半。
“我爸爸不讓我吃巧克力,是媽媽偷偷給我的。”她稚嫩的聲音仿佛還在耳畔,“給你一顆,我們做朋友吧。”
后面那樣的話術,是溫父教她的。
她跟每個人都說過。
但是糖只給了厲斯年一個人。
這樣的例外卻成了一場小小風暴,裹挾了溫姒十幾年。
后面厲斯年帶來的傷害太多了,以至于溫姒都不記得自己給過糖。
她半信半疑,“我真給你了?那時候我爸爸要求我做一個完美女兒,甜食管控得特別嚴格,我要是有兩顆糖,絕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怎么會給你?”
厲斯年語氣肯定,“嗯,給了。”
“那你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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