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里停滿了車,但是厲斯年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輛車里的人來者不善。
溫姒見他掛了電話還站在外面,探頭問道,“你干嘛呢,怎么還不上車?”
厲斯年斂了眼底的寒霜。
回頭時,眼底是一片平靜。
“沒怎么。”他開門上車。
車子離開之后,蕭徹打開車窗,彈了彈燃了一半的煙灰。
剛才厲斯年接電話的時候笑得真開心。
他是開心了。
自己的日子過得水深火熱。
那厲斯年怎么也得陪一陪。
蕭徹吸了最后一口煙,吩咐身邊的人說,“加雷斯的大兒子怎么樣了?”
手下道,“剛做完手術。”
“那得多疼。”蕭徹笑了笑,“長痛不如短痛,直接弄死吧。”
手下有所顧慮,“要是死了,加雷斯不配合我們怎么辦。”
“不是還有一個兒子和老婆么?不死一個,他就會一直心存僥幸。”
人在感受到真正恐懼的時候,不會給自己留后路。
這樣一來,蕭徹的麻煩就少了很多。
手下頷首,“我馬上去辦。”
蕭徹垂眸,重新拿出一支煙點燃。
他神色淡然地吞云吐霧,一條滿懷希望和愛的鮮活生命,仿佛這往下墜落的煙灰,不值一提。
他知道手上人命沾多了,自己不會有好下場。
加雷斯的大兒子不是非要死。
可他賭不起。
也等不起。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
江榮廷回到淮市之后,秘密養傷。
在止痛藥的作用下,他昏睡了一覺。
醒來時,見江母端著一碗熱乎乎的雞絲粥,坐在床沿。
“熹云。”江榮廷露出笑。
江母神色平靜。
她還怪他之前做的那些事,但畢竟是夫妻,他受傷,她依舊心疼。
“自己吃吧。”江母將粥吹好了,放在一邊。
江榮廷忍著痛坐起來。
他不想讓她擔心,解釋道,“皮外傷,不嚴重。”
“我看過你的傷,距離心臟只差幾毫米,對方不想要你死,但是要給你一個教訓,是斯年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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