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面響起咳嗽聲,他才放下靠枕。
只見兩人頭各偏向一邊,一左一右,咳得臉都紅了。
墨老爺子撇撇嘴,滿臉嫌棄。
“你們倆也都是中年人了,怎么還這么不沉穩,一點小事就激動成這樣?”
墨懷禮先平復下來,然后又給秦雪順著后背,拿紙遞給她。
等到秦雪也緩過來之后,墨懷禮忍不住先問,“爸,您說的是真的?沒跟我們開玩笑吧?”
墨老爺子瞪眼,“我會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
秦雪一臉驚愕,“可是……怎么會?那您之前怎么不說?”
墨老爺子輕哼了聲,“自然是好好教育教育你們,誰讓你們兩個比我這個老家伙,還要老古板,得先把你們的思想掰正了才行。”
墨懷禮人還在蒙圈中,“他們怎么會是阿硯的孩子?”
秦雪也說,“是啊,如果是的話,那江綰之前為什么一直都沒提起過?”
墨老爺子斜她一眼,“難道你忘了,你對她的態度了?”
意識到什么,秦雪立刻不做聲了。
“如果她說,歲歲和安安是阿硯的孩子,你們肯定第一時間會懷疑,她這話的真實性,說不定還會對她和她的孩子大肆羞辱,綰綰丫頭怎么可能愿意,讓她的寶貝兒子們被人這樣對待?”
“二來,她應該壓根沒打算再和墨家有關系,這次回國,也是因為我把她請回來,為我治病,她才愿意回來的,不然的話,說不定她一輩子都不會回來了,既然沒想再和墨家扯上關系,也就沒必要說了。”
“還有一點……”
說到這兒,老爺子頓了頓,長嘆一聲。
“到底是墨家傷她太深,當初她才被江家拋棄,一朝從江家千金,變成了無依無靠的孤兒,墨家轉頭就要她離婚,她應該是在離開墨家后,才發現自己有了身孕,
那時候的她,除了孩子一無所有了,這世上再也沒有和她有關系的人了,所以她才想留下孩子,瞞著墨家,應該也是怕墨家殘忍地把孩子,從她身邊奪走。”
音落,他又看向秦雪。
“你也是做母親的,應該能夠明白她的心思,沒有哪個母親,能夠受得了孩子被搶走的痛苦,她不愿意告訴墨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墨懷禮和秦雪對視一眼,頓時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還是墨老爺子感嘆連連,字里行間都是對江綰的心疼。
“可憐那丫頭只身一人在國外,無依無靠,咬著牙把孩子生下來,又獨自撫養長大,還養得這樣出色,真是不容易,這些年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我們墨家欠她的啊。”
秦雪消化了半天,“所以她謊報了歲歲和安安的年齡?”
“當然,不然以阿硯的智商,一定會想到,那兩個孩子就是他的兒子。”
話說到這兒,他又不滿地看向兩人。
“你們兩個,居然一直都沒發現,有你們這么做父母的嗎,一天到晚都不知道你們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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