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他緊接著補充道,“沒關系,你不用解釋,好好開車,我自己會腦補。”
江綰咬咬牙,懶得搭理他。
就在車速慢慢降下來之后,她漸漸朝右側的一排樹開去。
“我要強制剎停了。”
眼看著距離樹木越來越近,江綰心口砰砰直跳。
墨書硯也收起了玩笑,說,“好,我現在已經出市區了,馬上就能追上你,你小心些,會沒事的。”
江綰“嗯”了聲,沒再說話。
她又做了幾次心理建設,手心冷汗涔涔,握著方向盤要格外用力,不然會打滑。
最終,她終于一咬牙,下了決心,猛地一打方向盤,朝一棵樹開去。
車子的速度已經慢下來,朝樹沖過去的勢頭沒有多猛,但還是聽到了砰的一聲。
緊接著,車廂劇烈震動了下,江綰感覺心口都要被震出來了。
身子因為沖撞,不受控制地往前撲去,又被安全帶勒住,整個人都被拽了回去。
江綰只覺得耳朵翁的一聲,腦袋也仿佛被炸了下,然后整個世界在瞬間安靜下來。
電話那頭,墨書硯也聽到了這一聲碰撞,心口重重一跳,臉色也在瞬間變白。
“綰綰?綰綰?你那邊怎么樣了?”
他急忙詢問,聲音里含著明晃晃的擔心和緊張。
但那頭卻沒有人回答。
霎時間,墨書硯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牢牢攥住,用力揉捏。
他幾乎快要無法呼吸,恐懼也層層疊疊地漫上來。
那邊到底發生什么事兒了?
江綰為什么不回答?
她怎么樣了?受傷了嗎?
傷的嚴不嚴重?
不回答是不是因為暈過去了?
霎時間,無數疑問在腦海中閃過。
墨書硯簡直要被這種一無所知的感覺逼瘋了。
他陡然提高嗓音,從未有過的凌厲,命令明深,“快點,再快點!!”
明深現在也是亞歷山大,哭喪著臉說,“爺,油門踩到底,已經最快了……”
墨書硯眸光凌厲如刀刃,眸中閃現濃濃的戾氣。
就在他即將發作時,電話那頭終于有了聲音。
“我……我沒事,墨書硯,你、你別那么兇……”
她的聲音猶如天籟之音,傳到墨書硯的耳朵里。
剎那間,墨書硯周身幾乎嗜血的冷意褪去,緊緊攥著手機問,“你怎么樣了?還好嗎?”
江綰長長出了口氣,能聽出聲音都輕松了不少。
“我沒事,就是有點玻璃碎了,有點擦傷,別的都還好。”
她看著撞到的樹,松開緊咬著的唇角,一種劫后余生巨大的填滿了心房。
“車子……停下來了,終于停下來了,我沒事了。”
這話也不知道是說給墨書硯聽,還是說給自己聽,話音剛落,她鼻腔一陣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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