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不明顯的在地上的門,門和地板的顏色一模一樣。
江綰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地窖。
但她來不及覺得新奇,就急忙牽著墨書硯過去。
楊大哥已經把門打開了,江綰探著腦袋往下看了眼,發現什么都看不見。
楊大哥也沒立即點燈,而是拿了根火柴從入口探進去,發現火柴依舊明亮后,他這才說,“下去吧。”
江綰這會兒對楊大哥已經信任,沒有任何猶豫就下去了,墨書硯緊隨其后。
期間,江綰生怕墨書硯不小心摔了,一直緊緊握著他的手。
墨書硯感受到了,同樣用力地回握她。
待到兩人下去后,楊大哥幫他們開了燈,燈光不亮,但剛好能照清楚整個地窖。
楊大哥在上面探著腦袋說,“你么就躲在這兒,別亂動,也別發出聲音,我來開門你們再出來,不然不管發生什么事兒,你們都別出來,聽見了嗎?”
江綰點點頭,不覺緊張,還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聽見了,楊大哥,你也要小心,一定要注意安全。”
這時,一旁沉默許久的墨書硯也開了口。
“如果他們逼你把我們交出來,你撐不住了就說實話吧,我們不會怪你,你能收留我們,我們已經很感激你了,萬事要保全自己的性命。”
楊大哥“哎”了聲,“我知道,你們藏好了,千萬別出聲。”
說完,他關上了地窖的門。
江綰聽到上面傳來挪動物體的聲音,應該是楊大哥又把箱子推回來了,擋住了地窖的門。
江綰心里稍安,這時才開始有精力,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這個地窖不大,邊沿一圈整整齊齊地碼著許多土豆和白菜。
地下塵埃的氣味和各種蔬菜混合在一起,因為悶得有些久,實在不怎么好聞,甚至可以說是臭氣熏天。
但眼下能有這么個藏身之處,已經十分不容易。
江綰自然不會嫌棄,只是擔心墨書硯會接受不了。
畢竟他可是從小就金尊玉貴養大的大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不說,接受的一切環境都是干凈而華麗的,哪里到過這種地方?只怕連地窖是什么都沒見過。
這么想著,她偏頭看向墨書硯,問出心中的想法。
“你是不是沒見過地窖?”
熟料,墨書硯卻說,“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再說了,酒窖和地窖的區別不大,只是打小和干凈與否的問題。”
被他這么一說,江綰才想起來,墨家莊園是有地下酒窖的。
論起來,這兩者的確沒什么本質區別,都是存放東西的。
只是酒窖要比這里干凈的多,也寬敞的多。
別的不說,就說墨家莊園的地下酒窖,就比她家還要打上一倍。
江綰“哦”了聲,“你能接受就好。”
墨書硯聞眉梢動了動,要笑不笑地看著她。
“綰綰,你當我是什么人?逃命還要挑三揀四的?人家楊大哥是好心,就像我說的,愿意收留我們就不錯了,有個地方能藏身躲難就不錯了,我還沒那么不識好歹,也沒那么嬌貴事兒媽。”
江綰又是一聲“哦”,“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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