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江綰愣了下。
“什么?明天就能出院了?他不是傷的……”
顧西洲面色陡然沉下來,眸光犀利地看向墨書硯,兩側咬肌緊了緊。
墨書硯卻好似沒看出來,淡聲告訴江綰,“我剛剛來之前問過醫生了,顧總的傷看著重,但檢查結果出來,顯示問題不大,不需要在醫院養著,回家好好休養幾天就好了。”
江綰聞倒是挺高興。
“真的?那太好了,沒事就好。”
她本來就因為顧西洲為她受傷這件事自責,得知他傷的沒那么重,心里多少能踏實些。
墨書硯看了眼時間,又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就別打擾顧總休息了。”
音落,他又偏頭看向顧西洲,要笑不笑。
“醫生說了,雖然你傷的不重,但還是要多靜養,我們就不好再打擾你了,你早點休息。”
他都這么說了,江綰也順勢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事已至此,顧西洲也不能再挽留,咬了咬牙,只能放人走。
剛走出病房,墨書硯又頓住,回身問他,“顧總,我帶來的護工,你需要么?”
顧西洲表情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他牙根都快咬碎了,沉聲拒絕,“不、用。”
墨書硯也不在意,挑了挑眉。
“好,那我就讓人走了,告辭。”
這一次,他徹底走了,帶著江綰一起。
病房里只剩下顧西洲一人,他面色鐵青地坐在床上,琥珀色的瞳仁里燃著憤怒的火苗。
隔了十幾秒,他忽然一把扯下頭上纏著的紗布,用力扔了出去!
……
回去的路上,墨書硯漫不經心地開著車,時不時側眸看一眼江綰。
江綰察覺到了,摸了摸鼻子,小聲咕噥,“你老看我干嘛?有話要說?”
墨書硯修長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方向盤。
他沒回答她的話,而是反問了句,“怎么,不能看你?”
江綰:“……”
她怎么感覺,這人說話有點陰陽怪氣的呢?
“我也沒說不能看啊,就是問問你,你干嘛說話奇奇怪怪的?”
墨書硯停在紅燈前,側眸睇她,“我為什么奇怪,你不知道為什么?”
江綰腦中警鈴大作,干脆止住了這個話題,不過腦子地隨口問,“那個,我晚上還沒吃飯,你吃過了嗎?”
墨書硯淡淡道,“趕著過來接你,哪有時間吃?”
江綰摸了摸鼻子,“……那我請你吃飯吧。”
見她這么主動,墨書硯的心情才勉強好些了。
他打電話叫人把三小只送去餐廳,然后又側眸看了眼江綰。
“讓你離顧西洲遠點兒,我看是做不到了。”
江綰好生無語,“我不是說過么,我們是朋友,也是合作伙伴。”
墨書硯眉梢挑了挑,啟動車子繼續往前開。
片刻后,他才慢悠悠道,“我知道你沒那個心思,但是他有。”
江綰:“……”
那她能怎么辦,她又不能控制顧西洲的心?
而且,就算這樣又怎樣,她也沒必要在墨書硯面前覺得心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