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上的折磨,是最難解脫的,也最致命。
這一點,江綰深有感觸。
墨書硯不知想到什么,看著她的目光深了幾分。
兩人的話并不多,沒一會兒,飯菜就端了上來。
席間,墨書硯似有若無地問起,“你在國外,有沒有經歷過什么,令你難以釋懷的事情?”
江綰愣了下,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問。
墨書硯淡淡道,“沒什么嗎,就是隨便問問。”
他抬眸,墨黑色的瞳仁里看不出什么情緒。
“就是很好奇,在你離開這六年,都發生了什么。”
見過什么人,發生過什么事兒,有過怎樣的開心與難過。
這些之前他想都沒想過的事情,不知何時,都變得重要起來。
當初她懷著孕,獨自一人出了國,是不是過得很難?
生下曦寶的時候,又究竟發生了什么?
那段時間,她以為女兒已經夭折了,又是怎樣的痛心?
光是想想,墨書硯的心里,就已經有些不舒服了。
還有后來……
她究竟遇到了什么樣的男人?為什么會和那個人在一起?
為什么最后又是她和歲歲安安相依為命?
這一切的一切,他都一無所知。
她的悲歡喜樂,他全都缺席了……
想到這兒,嘴里的飯都變得沒有滋味起來,味同嚼蠟。
江綰沒發現,腦子里也跟走馬燈似的,掠過很多畫面。
但她沒有說的意思,只道,“發生了很多事兒,但其中有許多都已經不記得了。”
她沒有傾訴的欲望,墨書硯也不好再追問。
兩人才吃完飯,就接到了喻書白的電話。
果然不出江綰所料,喻書琳醒了。
江綰沒耽擱,立刻趕了回去。
高級病房的門口,守著好幾個保鏢和傭人。
見江綰和墨書硯來了,立刻恭敬地點頭致意,主動把門打開。
喻書琳已經醒了,只是沒什么精神。
江綰進去的時候,她連點反應都沒有,看都沒看過來。
喻書白打招呼,“江小姐,阿硯,你們來了。”
墨書硯點點頭,江綰則直奔主題。
“既然醒了,那就做個全身檢查吧。”
喻書白說,“已經做過了。”
他話音剛落,病房的門就開了,醫生走了進來。
看到病房里這么多人,醫生皺了皺眉。
但他顯然是認識喻書白的,所以沒說什么,恭敬地走過去。
“喻先生,這是喻小姐的檢查報告。”
喻書白沒接,示意他把結果交給江綰。
江綰也沒含糊,立馬接過來仔細翻看了一遍。
很快,她擰眉,面色凝重道,“喻先生,喻小姐現在的情況不是很樂觀,一方面,她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飲食和作息不規律,對身體傷害極大,另一方面,她的腦神經有不輕的受損。”
這些都是可以從檢查報告上看出來的。
緊接著,江綰又要給喻書琳號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