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云姨嘆了口氣。

“都是被那些輿論鬧的，江小姐是多么好的人，還有兩個小少爺，招誰惹誰了，要被那些無知的網民這么謾罵嘲諷，這兩天小姐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她嘴上雖然說沒事兒，但我看得出來，還是挺難受的。”

云姨打心眼里為江綰抱不平，心疼得很。

“這事兒換到誰身上，都不可能沒事兒，也就是小姐堅強，扛得住事兒，不然心態早崩了。”

墨書硯下頜線繃了繃。

“他們什么時候出發的？”

“就中午，臨時決定的，買了機票就走了，這會兒應該到了吧。”

墨書硯沒再問，轉身離開。

回到車上后，他接連給江綰打了好幾通電話。

剛開始江綰沒接，后來他干脆直接打給安安。

小家伙果然帶著小手機，很快就接通了。

“墨叔叔？你找我呀。”

安安稚嫩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墨書硯“嗯”了聲，問，“你媽咪呢？”

安安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們剛下飛機，我在洗手間，媽咪在外面等著呢，怎么啦？”

“那你出去把手機給你媽咪，讓她接一下。”

安安“哦”了聲，也沒問怎么了，出去后，直接給了江綰。

江綰看著正在通話中的手機，“……”

她剛剛見墨書硯沒再打來，才松了口氣，不想竟是打到這兒來了。

真是百密一疏，怎么躲都躲不過。

她讓歲歲和安安等一下，自己拿到旁邊去接。

“你有什么事兒嗎？”

“為什么不接我電話？”

無視她的問題，墨書硯開口就是質問。

江綰語氣平平，淡聲道，“手機靜音了，沒看見。”

“是嗎？”墨書硯咬著字，明顯不相信。

江綰才不管他信不信，“你找我有事兒？”

那頭沉默了兩秒，才說，“為什么突然想要去海城？”

江綰眉心蹙了蹙，“需要什么原因嗎？想來就來了。”

緊接著，她反問，“你把電話都打到安安這里了，就是為了問這個？”

又是短暫的沉默，“為什么不跟我說一聲？”

江綰笑了，很輕很淺，嘲弄的意味卻很明顯。

“墨總還真是愛說笑，我又不是你的下屬，工作時間出門還要跟你打報告。”

雖然她的語氣還算平和，但話里話外都帶著刺。

墨書硯淺呼吸了下。

“我給你發的消息，你看到了吧？”

江綰抿唇，“看到了，所以呢？”

墨書硯坦，“澄清聲明真的不是我發的，是我媽擅自做的決定，我已經跟她談過了。”

江綰再一次問，“所以呢？”

“你還在生我的氣？”

生他的氣？

這個說法，莫名讓江綰有些別扭。

“沒有。”她否認。

“那你是在生我母親的氣？”墨書硯又問。

江綰遲疑了下，說，“也沒有，墨書硯，我們本來就沒什么關系，那條聲明也沒說錯什么，只是講出了事實罷了，而且，你母親這次難得沒有落井下石，也算是在公眾面前說了一次公道話，我沒什么可生氣的。”

事實的確是這樣，秦雪也沒有過激的論，她何必生氣？

壓下心里頭隱隱要冒頭的情緒，她在心里翻來覆去，將這些話講給自己聽。

這樣的回答，卻讓墨書硯心里更加沒底。

她越是平靜，他就越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