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寶還在這兒,江綰頓時感到一陣窘迫。
墨書硯卻似乎沒覺得有什么,在她身旁落座,開始幫她揉按。
他溫熱的大手,在她的腰處徘徊,時而用力,時而放緩。
掌心的溫度,隔著薄薄的衣料傳遞而來,夾雜著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登時,江綰整個人都被烘了起來。
她背對著男人,微微低著頭,雙手捏成拳頭抵在大腿上。
這幅姿態,怎么看都有種隱忍的感覺。
沒人發現,她的臉頰上,正浮動著可疑的紅云。
氣氛變得莫名古怪。
江綰微微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兒聲音。
她完全忘記了腰上的疼痛,只想著盡快結束,這折磨人的揉按過程。
等了一會兒,身后的男人還是沒有停下的意思。
江綰的忍耐到了極限,耳根都熱起來了。
她忽然起身跳開,“我、我沒事了,不用再按了。”
墨書硯眸色微沉,看著她不自在的臉色,低低“嗯”了聲,沒說什么。
掌心的柔軟已經消失,卻還殘留著觸感和溫度。
他站起身,手自然地垂在身側,卻不自然地蜷了起來。
一個簡單的小動作,卻像是在回味,那不盈一握的纖腰在掌心時的,那股膩人的感覺。
身體里的某個開關像是被撥開,血液從閘門而出,每一個細胞都在蠢蠢欲動。
墨書硯喉結滑動了下,目光從她發紅的耳廓移開,看向別處。
他沒想過,有一天,自己居然也會因為一個女人,嘗到口干舌燥的感覺……
許是退燒藥起了作用,曦寶終于睡安穩了。
江綰如獲大赦,丟下一句“我去給墨爺爺針灸”,很快就跑了。
晚上,回到家后,江綰心里的躁動,還沒有完全平復。
洗澡收拾完,她躺在床上,煩躁地揪著被角。
最近,和墨書硯的相處,似乎總是不太自在。
雖然算不上過界,但他們之間,的確有些太近了。
這樣可不行!
今后還是要保持距離,不然算怎么回事!
她翻來覆去,腦子也不閑著,七想八想了好半天,才迷迷糊糊睡著。
但這一覺,卻并不安穩,她做了個夢。
夢里,她回到了六年前那個荒唐的夜晚。
偌大的臥室,只有月光透過紗簾,灑下半片清冷銀輝。
卻驅不散一室的火熱。
她躺在墨書硯的身下,被他引領著,在從未涉足過的深海中沉沉浮浮。
彼時的她渾身是汗,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似的,藕臂環住男人的脖子,仿佛抱住深海中的唯一一根浮木。
嬌嗔的吟哦,無意識地從她的嘴里冒出來。
宛若最好的催、情劑,引得男人更加瘋狂的侵略……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江綰呆呆望著天花板,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緊接著,她像是突然有了意識,“刷”的一下坐起來,把臉埋進雙手里,發出一道難以說的聲音。
瘋了,她真是瘋了!!
怎么會夢到那一晚的事情??
肯定是最近和墨書硯接觸太多!
誰讓他昨天不經自己的允許,就給自己揉腰,一定是這樣!
這個混蛋!都離婚這么久了,怎么還是陰魂不散的,不放過她!
她臉紅成了蝦子,耳根也是燙燙的。
一邊在心里把墨書硯翻來覆去地罵,一邊強自鎮定下來,她甩了甩腦子,下床洗漱去了。
一夜沒睡好的她,沒什么精神地下了樓。
轉過樓梯,她剛想叫歲歲和安安,就意外地看到墨書硯坐在客廳里。
曦寶也在,一看到她,就趕忙小跑過去,一把抱住她的腿。
小丫頭也不說話,臉上掛著淚痕,明顯剛哭過。
“這……這什么情況?”
江綰低頭看了看曦寶,又抬頭看向墨書硯。
墨書硯起身,有點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曦寶一早醒來,就吵著要找你,我拗不過她,只好帶她過來了。”
聞,江綰蹲下身子,先是摸了摸曦寶的頭,發現不燒了,稍稍放下心來。
她又抹去小丫頭臉上的淚痕,溫柔地問,“曦寶,知不知道我是誰?還認得吧?”
自閉癥兒童有個癥狀,發作或者情況惡化的時候,會突然不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