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這一點,他也覺得挺意外的。
“至于為什么,能讓她在短短的時間里,就如此依賴對方,我還沒看出來,不過,她的確很喜歡江綰和那兩個小鬼,甚至可以說是信任,這在自閉癥的治療中,是很關鍵的一環。”
墨書硯沉默不語,眸色變得深沉。
這個原因,他心知肚明,但他沒有說只片語。
“那現在怎么辦?”
“如果可以,我建議讓曦寶,長期和他們相處。”
秦景川給他出主意。
“其實你可以找江綰商量,在這方面配合一下,我看江綰挺會照顧孩子的,本身又是醫生,應該懂得怎么去開導曦寶,而且……”
他頓住,觀察墨書硯的臉色。
只見墨書硯眉心攢起,從茶幾下面摸出一盒煙。
打火機咔噠一聲,一點猩紅在他指尖燃燒。
他沒有抽,只是這么夾著,說不出的煩躁。
秦景川挑眉,“煙都點上了,真是罕見,那個江綰,就讓你這么煩心?”
墨書硯沒吭聲,盯著指尖的那縷云霧,眼神諱莫如深。
“害,能讓你煩心,說明她在你心里,不是無足輕重的存在。”
秦景川一半分析,一半慫恿。
“既然如此,你不如考慮考慮,和她重修舊好?”
墨書微微一怔。
“實不相瞞,我看她人其實還挺好的,對曦寶也不錯,難得曦寶又這么喜歡她,你若是把她娶回來,曦寶肯定很高興,到時候病情說不定很快就好了。”
秦景川越說越起勁兒,翹著的腿還晃了晃。
墨書硯卻一記冷眼瞥過去。
“她,人挺好?”
他輕啟薄唇,緩慢卻沉肅地擠出這幾個字。
秦景川后背一涼,立馬正襟危坐,滿臉堆笑。
“我瞎說的,別當真別當真。”
說完,他又斂了神色,趕忙轉移話題。
“對老爺子下手的人,你處理的怎么樣?不會有什么影響吧?”
墨書硯脾氣還很臭,“能有什么影響?”
秦景川說,“你們墨家三房的勢力可不小,內部清理起來,估計會有些棘手吧。”
“棘手?一群雜魚罷了!”
墨書硯冷嗤,森冷的聲音里,透著一縷殺氣。
“話是這么說,但情況并不簡單。”
秦景川搖搖頭,提醒他。
“他們對你來說,的確是雜魚,但是你忘了一個重要的人——江綰。”
“她破壞了這些人的計劃,肯定會被記恨上,對方說不定,會對她下手報復,她帶著孩子,孤兒寡母的,被牽扯進這種家族斗爭,本來就很危險,若是真的被針對,還不知道能不能應付得來。”
墨書硯剛剛的確忽略了這一點。
他骨節用力,在煙灰缸里用力碾了碾煙頭,森森擠出幾個字,“他們敢?”
……
“阿嚏——”
這是江綰打的第三個噴嚏。
“媽咪,你沒事吧?是不是感冒了?”
兩個小家伙有些擔心。
江綰抽了張紙,揉揉鼻子。
“沒事,就是鼻子有點癢。”
歲歲擰著小眉毛,還不放心。
“媽咪,你最近太忙了,身體吃不消,免疫力肯定也降低了,千萬小心,別生病呀。”
“嗯,媽咪知道,過了今晚,就不會這么忙了,到時候會有更多時間陪你們。”
安安搖頭,“這個沒關系的,我們會照顧好自己,倒是媽咪的身體,比什么都重要。”
兄弟倆一個比一個懂事,江綰暖心又感動。
她抱過他們,在兩張小臉上親了親。
“嗯吶,媽咪會注意的。”
晚上九點,江綰把兩小只哄睡著后,就去探望墨老爺子。
結果剛到門廊,就見管家老宋一臉急色地迎上前。
“江小姐,您可算來了,老爺子高燒不退,醫療團隊都急瘋了,給他做了物理退燒卻沒用,又不敢隨便用藥,這會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爺子還渾身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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